记忆里那人从未穿过红衣,今日的一身红也是她意料中的俊美非凡,举手投足中都气质尽显,果然非池中物,莫晚笑了笑。
“阿晚,你醉了。”白术抢过莫晚手中的酒杯,向来清冷的脸上有些恼怒。
莫挽也不火,脸上带了笑,伸手勾住了白术的脖子,把头埋在自己的胳膊上,白术感觉有什么从衣领处滑落,冰冰凉凉,是她的泪。
莫珩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得到莫晚和白术的亲昵,却看不到她刻着执念的泪,于是他沉了沉眸子,然后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微笑。
“你说,他与凉姐姐的交杯酒与我的晚竹酿相比,哪个更香淳?”
白术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自己也身在局中,现在说出的话也无非隔靴搔痒,再次想到那个月夜下与他谈笑风生的少女,虽然稚嫩可欺,但是却异常坚强。
“如果是别人,我会抢的,白术,我肯定会去抢,可是,那个人是凉姐姐,是待我如亲妹,那么美丽那么可怜的凉姐姐……”
“我知道。”白术向来不擅多言,只是轻轻拍了她的背两下以示安慰。
“可是,白术,他答应过的,答应过的啊。”
莫晚哭着哭着又笑起来,笑一会儿,又哭,哭累了在白术肩上睡一会,可眼睛闭了一会又睁开,继续念念叨叨。白术的心也跟着难过,他宁可莫晚还是那个无情无义,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也不愿她品味了情之美味后,却又遍体鳞伤。
“白术,我和魏漓打赌,谁先失了心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现下我输了,还输的挺没面子的。”莫晚自嘲地笑了笑,耸耸鼻子。
“魏漓是个没心的怪物,你何必与他赌,我与他相识多年,他也是可以眼看着我死的。”
“很久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莫晚不记得自己还说了些什么,迷迷糊糊地耗尽了精力,便睡了过去,迷糊中有人把她抱到床上,似乎还很轻柔地亲了亲她的眼角。一改多年来的浅眠,那夜竟然一夜无梦,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莫珩看着夏凉儿的睡眼,内心被一种名叫幸福的东西充满,这个人,终究是他的枕边人。他和她都长大了,他已经有能力保护她平安喜乐。他看着她良久,她五官精致,鼻子小小的十分秀丽,不像那个人,鼻子挺立得不似女子,想到那个人,心里有点空,却又不明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