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他居于三十六天之上,乃天王之娇子,拥有一切神佛的特性,似乎为普渡众生而存在;她处在天界入口灵河岸上,自生自长的芙蓉花树,不懂喜乐,却懂他内心孤独,本是无甚交集的不同身份,却因一次浩劫痴缠千年……
她说,我不明白为何命运捉弄使我们求而不得;他说,你我不过众生芸芸偶有交集而已,正如这清风拂过溪流,倘是泛起涟漪,也是一阵风过便了无痕迹......她苦笑原来在他心中他们的相遇对他无甚意义。转身望月,独自憯凄,却并未发觉身后已然蹙眉的他……
自古高处不胜寒,芙蓉仙子与玉清真王的故事,我打算先从人情冷暖的凡尘说起......
所谓‘磨而不磷,涅而不缁’,不该是你动的心思,一旦触及,就要受着该你受的磨难,遭着该你遭的苦厄,此是芙蓉花仙贬入凡间百年之后,咱们便从那芙蓉花仙降落之地永安镇说起......
今儿是降妖氏族——林家接小女儿林垚回家的日子,她知道自己是林家族长林守仁与烟花柳巷一夜之后诞下的私生女,从小她便跟着母亲,受尽白眼,已是长成十年。
她母亲是春满园的姑娘,虽半老徐娘却也风韵犹存,依旧是许多男人的索爱对象,因这林母从小见惯了这男人女人一档子的事儿,总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与男人翻云覆雨之后,光着身子在房内走来走去,支使小林垚买东买西,每每此时小林垚都是一副羞的不能自持的模样,低着头进去为他们拉上帘子。
她母亲却与躺在一旁一堆横肉的老男人哈哈大笑,偶尔也会叉着腰,左脚点着地,身上的两坨使人不能直视的有些下垂的黑紫葡萄干一颤一颤的,似是告诉她,你今后也会是这样子。
她总接过钱来狠命的往外跑,似乎这样就真的能远离此地了,跑出门去,逛了一会子买了她母亲要的东西,就又折回来,如此重复着......
直到两年前她母亲死在令人作呕的房间,是被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折磨而死,她抱着她母亲凉了的裸体,呆坐着没有一滴泪,她小小的心里感到从此便是孤身一人在这恶心的世上,或许过的还不如她的母亲。
她久久的呆坐在母亲身旁,三天三夜,园里老妈子瞧她可怜便也由她去,只是她呆得未免太久了,恐晦气又耽搁生意,故来劝她,她扑扑身上的尘土,扶着床沿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跪了太久竟没了知觉,许久才勉强着起身,小小的肩膀扛起僵硬的尸体,一个人将她母亲埋了。
人人皆言她心狠,死了母亲竟不流一滴泪,都道是她克死了自家母亲,她也不辩驳,只是吹响那个自小就戴在身上的哨子,这是一位着白衣的青年送她的,那位青年曾摸着她的头告诉她,害怕就吹罢,它会保护你。不知是心内所念如此还是果真凑效,只要哨子响起来,似乎一切不好的事都烟消云散......
她精心打扮换了女装,仅仅三日便成了这春满园的头牌,从小见惯母亲那一套,她深谙男人心思,此刻的她庆幸母亲给她的一身好皮囊,还算有些用处。
她本以为也要如她母亲那样一辈子呆在春满园,死在春满园,如今却被一个四十多岁身着绫罗绸缎的男人赎了出来,那男人告诉她,她以后的名字就叫温垚,她依言点点头,不知为何被接回家却仍不能随父姓。
那男人提着灯笼在前面走着,她跟在后面,一路上安静极了,到了一处竹屋前,那男人走了进去,温垚亦跟随进去。
一进屋那男人便露出狰狞面孔,上去将林垚扑倒在床上,温垚倒没怎么惊讶,冷笑道:“别忘了,再怎样我也是林守仁的亲生女儿,你说如果他要是知道你糟蹋了我,会怎样?”
那男人轻笑:“你觉得族长会信你还是信我?”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
温垚挽起袖子露出那点朱红,那男人显然没想到她竟还是处子之身,愣愣的看着她,只是维持一小会儿,转而一脸色眯眯的笑道:“没想到还是个大宝贝,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啊”说着便要撕扯林垚的衫裙。
温垚紧闭双眸心里一股恶心之感涌来,天下男儿皆为此事生此事死真是肮脏至极!那男人捂住林垚口鼻不使她喊叫出来并恶狠狠的威胁道:“只要你伺候的我满意,我便使你在林家站住脚,否则,今儿能接你进去也便能轻易让你出去!到时,是不是走出去也未可知了。”一阵令人作呕的淫笑久久不息。
温垚冷哼一声双手使劲儿掐住身上那具散发着令人恶心气味的蠕动的躯体,那男人一个巴掌过去,林垚的嘴角沁出血来,鲜活红艳,散着浓郁的血腥味,林垚瞪着身上的男人,恶心的难以自持,浑身不快,嘴角扯出一个奇怪的角度,发出渗人的冷笑,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身上的男人不由怔住,悻悻的从她身上下来。
风阵阵吹来,竹门脆弱不堪,眼看着就要被吹开,林垚面无表情的整理衣服,那男人啐了一口说道:“一个婊子装什么清高!”
狂风更加肆意,那男人紧紧衣衫嘟囔着:“什么鬼天!”
温垚朝窗外努嘴示意他,那男人随着瞧去,一个披头散发身着白衣的女鬼提着白纸灯笼飘在窗外,眼神空洞无神的望着屋内,那男人颤颤巍巍的立住,不敢妄动分毫,额上早已挂满汗珠。
温垚微闭双眸故作冷静,虽经常瞧见这些东西,却还是不能平常心的去对待他们,心内仍有些发怵,手中紧握那哨子不便吹响,她宁愿被女鬼看着也不愿被那老男人压在身下。
此时女鬼飘着逼近他二人,那男人双手合十口中念经希望保全自己,似乎并无效果。
温垚喊道:“快将绔放头上顶着”眼看着女鬼愈来愈近,张牙舞爪,那男人无法只得照做,林垚忍不住偷笑,吹了哨子,哨声响起,女鬼神情痛苦的抱头逃窜的无了踪影。
那男人见状有些信服道:“此法果真有效,你是如何得知?”林垚不由轻笑道:“算命先生说过我是亲近妖邪之人,总是吸引这些鬼怪,为了保全自己故知道一些对付他们的法子。”
那男人信以为真道:“原来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心下却想着如此尤物却偏偏是个丧门星,很是有种好东西却吃不到的懊恼,随威胁道:“今晚的事,要是透露半点出去,便没你好果子吃!别以为将你赎出去就稳稳做了林家小姐。”
温垚转身恨恨得瞅他一眼道:“不同法子对付不同的鬼怪,如今我助你逃过一劫,若你再犯便不会助你!”
那男人虽有些后怕可一看林垚可人的小脸儿早将刚才的恐怖抛之脑后,转而讪笑道:“你这般说倒提醒了我,即不会再助何不就趁着那女鬼离开,圆了我的念想”说着便推搡着林垚欲行苟且之事。
温垚冷冷的说道:“原来脑袋智力并不是与日俱增的,即有第一个便有第二个,竹子又是阴凉之物,附近鲜无人烟,你若不怕走了个女鬼再来猛鬼便继续下去罢。”
那男人将信将疑,伸向她的手停下来悻悻的提了灯笼道:“如今我也没甚兴趣”说着便去穿绔。
温垚拦阻道:“你若拿下来,那女鬼还是会回来的,何不顶着走。”说罢心内不由偷笑,满心脏秽,便要你头顶脏秽!
那男人将信将疑,欲取绔的手停在她的肩上说道:“果真如此,你为何不顶?让我做这颜面扫地之事!”
温垚听言朝他小声说道:“你不知道,烟花女子是不穿绔的?”说罢不忘朝他挑起媚眼,那男人本就觊觎她的月貌花容,如今听她如此说道又带着此种勾人摄魂之神情更是无法自持,猴急起来,欲要行苟且之事。
温垚侧身闪过他笑说道:“你若想成那女鬼的腹中餐,只管如此!别拖上我,我是要留条小命儿享荣华富贵的。”正于此时那女鬼又出现在他二个的视野中,男人只得顶上绔,林垚随又吹响哨子那女鬼方离去,男人推着林垚出了门说道:“真是有用,你总吹哨子做什么。”
“害怕便吹,能壮胆!”那哨子大概真是有些功用的,自从有了这把哨子她便可以将出现在她四周的鬼邪驱逐,她不知所谓缘由道理,只记得那是个一身白衣的高大男子赠与她的,她以为这是她逼仄阴霾的生活中唯一的一丝清风。
那老男人一路上头顶着绔跟在她身后,而她则目光呆滞,不知今后的命运将如何。
林家大门前那两个石狮子她再熟悉不过了,小时候曾跟着母亲躲在那石狮子后面瞧过林家,每次都会被一群丫头婆子扯着头发打骂着赶走,后来一个浓眉玉面威严肃穆的男人找了母亲在房间里说了许多话,然后母亲抱着一个大包伏出门便不再去了。
温垚知道那个男人便是母亲日思夜想的人,也是让那女人变的如此不堪的罪魁祸首,是生了她却抛弃了她的人,她恨极了他。
天下男儿皆薄幸,温垚从来深信着。别人皆以为她定是个不干不净的,她自己怎样只有自己知道,大把的男人觊觎她的身体,她却从不愿让那群男人得意,自己有时也在想,何必如此,人家拿了大把银子就是为了占有你的身体,你的身子能清白到何时?想必也没几个人相信你是清白的罢。她不知自己在坚持什么,或许,心里厌恶男人,连身体也无法接受。
今夜,风大的紧,她不由的裹紧身上略显单薄的衣衫,随着林家大门开启她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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