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站在长江边,观乱石穿空,望惊涛拍岸,在滚滚浪涛中忆起周郎雄姿,感仕途之艰辛,叹人生之苦短,却又乐享清风与明月。
我默默听他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忽然我感到这词有些耳熟才发现他唱的是念奴娇·赤壁怀古。
“敢问是阁下写的吗?如此将写景、咏史、抒情融为一体,小生很是敬佩。”
“过誉了”
“阁下就是苏轼吧”
他却轻轻一笑又看向了我回答道“是”
“先生曾写过江城子·密州出猎,小生斗胆问先生是如何写出此等豪迈的诗词的?
“写出自己的感想和豪情,还要加上气势”
“谢先生指点,小生告辞”
下一次我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乌台诗案之后了。他被一贬再贬,后来他深受佛家的“平常心是道”的启发。他身着布衣,头戴斗笠,脚踏木屐,手持竹节和从前相差了许多。并且真正地过上了农人的朴素生活。
“敢问阁下不埋怨世俗吗?甘愿被贬吗?”
他久久不言,凄苦地一笑,回:“被降罪以来,我尽力与外世隔绝,乘扁舟、穿草鞋,同樵夫渔民住在一快,常常被醉鬼推搡怒骂,慢慢地被人所遗忘了。平生亲友,谁也没有给句话,给他们写信也不回复,可能他们还在暗自庆幸躲过了这一劫,没有被我连累。后来我遇见了张怀明,便与他一同出游”
“先生又是为何与张怀明交游?”
“我们只是有相同遭遇和心情的至交罢了。”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他对天对地,诉说人生苦短。谁都知道内心的悲苦,可忽然之间,他又似乎已看开一切,明白了天地之间,物各有主,非汝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处身自然,闻风声,观险山。
他好似又说了几句,但我只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几个字。忽然眼前一片模糊,感觉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立马转头。发现,是妞妞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