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端午节,老家的门楣上没插艾蒿
蚂蚁草上的露水比往年晶莹
只是没人催我去用露水洗眼,说洗了不会害眼(红眼病)
父亲在的时候,节日要遵守很多习俗
父亲走了,这个端午节我们只煮鸭蛋和粽子
七十四年,父亲不愿离开村庄,犁耙和铁锹高过城里的楼房
板车拉回全家人的温饱
土地里刨出儿女的学费,在城里安家的资本
晚年,他一个人在老家,跟别人说最多的是孙女以后能考大学
那时候他是欢愉地
只有谈起孙辈,腿上的疼痛,才不会如影随形
更多时候,他看着靠在墙边的农具发呆
他时常担忧,它们,哪天,会和老屋一同荒废
端午节我没用露水擦擦眼,这一年,我都红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