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那事以后,我在家待了几天,便准备前往工作的地方。我在等大巴车到来的时候,天开始变得灰暗。等了约莫半个钟,大巴车终于来了。我赶忙放好行李箱,随后坐到一位戴着鸭舌帽的女孩旁边,女孩一直望着车窗外,目光有些呆滞,我跟她打了一声招呼。
听了两个钟的音乐,让我感到有些不舒服了,我摘下耳机,拆开一包饼干吃了起来。
“吃饼干么?”我将饼干递到女孩面前问道。
女孩没有回应,我觉得有些尴尬,也没再问。
“又有人要死了。”女孩突然自言自语道。
我楞了一下,也看向了窗外,除了能看到山和房屋,啥也没有了。我觉着这女孩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也不好询问。过了一会,车速变慢了,甚至停了下来,后来司机告诉我们,前面出了车祸,道路都堵了,要等一会才能走。
女孩拧开水瓶喝水。
“你刚才说的又有人要死了,是说前面的车祸事故吗?”我忍不住询问。
女孩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明明还有这么远的距离呀?”我问。
“感受到的。”女孩回答
“你有阴阳眼?”我疑惑看着女孩。
“不知道,或许不是,我只是感受的到将死之人。”
我顿了几秒,继续问:“那你一定经历过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女孩笑了笑:“你想听故事?”
“我想将故事写下来。“我笑着回答。
我们互相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女孩叫小青,和我一样是在广州打工的人儿,同样也是刚毕业的社畜。
“我的朋友可都怕我。”小青说。
“因为你能感受到这些?”
“他们觉得我是乌鸦嘴。”小青笑着说。
“哈哈,你可以讲你么?”我小心问道。
“你不怕么?”小青问我。
“我专写灵异故事的,也没啥可怕。”我笑着说。
“还有这样的工作?挺有意思呀,不过这些事,有多少人会相信?”小青疑惑地看着我。
我望着小青说:“信的人自然信,不信的人也没必要让他们相信。”
小青身体转向我:“好,那我开始说了。”
我连忙拿出小笔记本,说:“ok。”
小青: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感觉我跟别人不太一样,我总是能预感到一些死亡的信号,预感到他们将要死去或已经过世没多久的人。
大概是二年级那会,正值大夏天,晒得很。我跟两个同学一起在路边玩耍,经过小卖铺,我们便进去买冰棍。然后我们一起站在小卖铺门口吃着冰棍。我吃着吃着,脑海中忽然飘着很多纸钱,更确切地说是冥币。而且,似乎是不受控制的,直至那些冥币都掉落地上,我才回过神来。后来没过多久,我听到远处传来的喇叭声,还听到女人的哭声。我的一个同学往声音的地方跑过去,一会儿过后,又加速跑回来,拉着我和另一个同学往小卖铺里走。
“有人死了,前边是送葬的人,还有棺材。”同学说。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而后送葬队伍经过小卖铺,我站在门后偷偷地探头。队伍中有人在吹着喇叭、队伍中央的人低着头,双手端着一个棕黑色的盒子、有几个男人在抬着棺材、在队伍的后边有几个人在向着空中抛纸钱。
我有些不寒而栗,随后赶紧跑回了家。
后来有一次,我要去一个玩得很好的朋友家里玩,朋友的父母都是在外地工作,从小便是与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爷爷过世的比较早,所以朋友一直与奶奶相依为命。那天我过去后,刚好在门口碰见朋友的奶奶。
朋友奶奶很慈祥地看着我说“小青过来玩呀!我去摘点荔枝回来给你们吃。”
我刚看到朋友奶奶的脸时,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我便笑着说:“好哇。”
我便进屋找朋友,我与朋友聊了一个下午的八卦,天色有些晚了,可朋友的奶奶还是没有回家。
“我奶奶准是又遇到了哪家的妇人,一起闲聊了。”我朋友说道。
“我感觉你奶奶回不来了。”我脱口而出。
我朋友突然惊恐地看着我,然后哭了起来,起身跑到到邻居家里,喊了一些人帮忙找奶奶,随后我也跟着朋友一起寻。
我们寻了约莫一个多钟,没有找到,结果村里的一个叔叔突然在远处叫喊我们。叔叔说朋友的奶奶在山尾摔了,石头砸了脑袋,流了血,现在已经送镇上的医院了。朋友赶忙跟着叔叔前往医院。不过后来得知,朋友的奶奶在送往医院的过程中已经过世了。
从那以后,我的朋友再也不跟我往来了,我想她恨透了我。
小青突然抓住我的手,说话的声音也变高了:“小漪,我真的不是希望她奶奶死去,我真的没有诅咒她奶奶,我也不是故意要说出那句话的,我根本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被小青吓了一跳,手中的笔也掉落了,车上的其他乘客纷纷看着我们。我连忙捡起笔,然后安慰小青。
“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他们的死是已经注定的,你只是感受到了他们死亡的信号,这并非你的错。”我对小青说。
小青眼睛里泛着泪光。
“后来呢,怎么样了?”我继续问。
“能怎么样,失去了一个朋友,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有不少同学刻意远离我。从那以后,即便是我感受到了不好的事,我也不会再跟任何人说了。很多事我也忘记了,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样的感觉慢慢变少了。”小青说。
不知不觉中,大巴车已经到达了广州,我们互留了联系方式。
“有机会我们一起吃饭呗。”我说。
“好的呀!”小青笑着说。
我们便就此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