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小楼寂寞处。当此时,万籁俱寂,唯酒相伴,与我相知相守。迷糊中沉沉睡去……
……穿越历史的重重迷雾……我来到心中久久不能忘怀的古地……
经曾千帆竞渡,大浪淘沙,点点英雄泪。
空留青山凝望,云龙去处,尽是豪杰骨。
耳畔如此回响,怎能不醒!我翻身而起,只见身虽在小舟之中,心早已徜徉于万里长江。皓月当空,几颗星辰点映在如幕天空上,清风徐徐,江面波光粼粼两相交辉。远望而去,船影依稀。
良久收回,眼前显出一人,竟然是“我”,除了儒冠衣饰不同,我大惊失色:“你是谁?”那“我”微微一笑,“何故问我,你又是谁?”一言一行中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妙意。
“我”说:“既来之,则安之。”我小心翼翼坐下,熟络了一会儿,便放开了手脚,这不就要酒喝。
“有没有酒喝!”
那“我”挽起长袖,舀了一杯江水,单手示意请,我半信半疑,“还是来杯茶!”这时,随风飘来几片落叶,落在杯中。紧接着“我”说道:“清者为酒,浊者为茶,清浊相和,本是杯水。心欲醉,人自醉。心欲醒,人自醒。”我似懂非懂,转移话题,“不过……不过,没有下酒菜,”“愿者上桌,”一条大鱼于江中跃然而出,直上桌来,活蹦乱跳,溅起一阵水花。
“生吃鱼片,不好!”
一枝火箭,呼啸而来,,穿鱼而过,串个透心凉,烤鱼一串。我一愣而后一惊,赶忙回头看去,远处火光冲天,战船相撞,“这是什么鬼地方,”我心想,终于在一块摩登石崖上看到我想看到的两个字——赤壁,血红大字。
我定了定神,看看了“我”。
“我”和我四眼对视,“这是赤壁,江山之缩影,英雄之舞台,豪杰鏖战之地,更是古往今来才人长吁短叹,赏怀凭吊之古迹!你心中有所欲,才有今日梦中情景。我们之间的对话,乃是道与心之间的交流!问吧!”
“敢问时势造英雄,抑或英雄造时势?”
“兼而有之,东汉末年,国家无道,黄巾之乱一怒而起,仁人志士不得其位,进而群雄并起,逐鹿中原。曹操本治世之能臣,却沦为乱世奸雄。是幸是悲?谁人知?”
道我抿杯酒,“然而官渡之战,曹操奇袭乌巢,以弱胜强克袁绍,在此地赤壁孙刘两家一举定鼎三国,此乃英雄之功业!”
我已了然,自言道:“能创造时势,统率英雄者,千古一帝”道我静静的坐着,一言不发。
……四周喊杀声不断,无数生灵葬身战火之中,连月亮也隐去了身影,不忍见此情景……我萧索黯然,刚才的豪言壮语早已烟消云散,掩身感慨道:“人命如草芥?他们本不必这样”。
道我悠悠而起,全身上下外放光芒但不耀眼,黑夜衬托下愈发温暖,缓缓说道:“国有道,各展才能,国无道,性命相搏。今夜将士们不为任何而战,为自己而战,为天地一方位置而战,今夜每个人都是自己的英雄。”我似有明悟,却见道我形体开始消散,脸上挂着一丝微笑,“轮回千年我们将再度聚首,这是无奈之中的有奈!”……一缕清烟随风而去,只留下儒士衣冠在江面上空自飘荡!
……远方战火渐渐消退……天地又归于一片沉寂……这场梦也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