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茧——第一章:奴隶

南山有竹,青山寄奴。

划地为牢,织茧自缚。

上古时期,远离华夏的蛮荒之地,有一个部落。由于部落所在的位置位处枢纽,很多其他部落的人都会经过他们所居住的村庄,渐渐地,村庄繁华了起来,天南海北的人也多了起来,贸易也开始逐渐兴起。

跟所有繁华的地方一样,有了贸易,也就有了利益,人也就开始冷漠了。

天南海北的人在这里都享受着平等的权利,当然,一种人除外,那就是脸上刻了字的贱民。

正好今天奇了怪了,街上有一个小贱民,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他年纪很小,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刻着一个刺眼的符文,意思是他要娶亲。

周围的族人都围了过来,看这个贱民的热闹。

众所周知,蚩尤在中原与炎黄二帝大战,最后被中原大军诛杀。他的族民便被赶到南面的蛮荒一带,脸上还被刻下一道永远挥之不去的印记,他们的子孙也会带着这道疤痕,这群人边成了现在所称的贱民。

贱民只能与贱民通婚,在这片蛮荒之地,贱民不少,但没有人敢举着牌令到集市来找媳妇的。

今天这个现象,倒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大家都朝着奴隶投去了鄙夷的目光,奴隶抬着头,迎着大家的目光,眼神中带着怯懦,但没有退缩,愣愣地看着这群高贵的人们。

一个红色的身影,站在远方高高的楼台之上,远远地看着那个可怜的贱民。

忽然,有一人向他吐了口水,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啐他口水,一人一口,那热辣辣的口水落在小贱民的脸上,头上。迎着大家的口水,小贱民的眼里越发的平和了,仿佛他明白,这才是他应有的待遇。

忽然,他哼起了一首民歌。

南山有竹,青山寄奴。

划地为牢,织茧自缚。

众人惊呆了,停止了吐口水,他们用惊愕的眼神看着这个小贱民。毕竟,贱民都是来自南方的蛮荒子弟,念叨起这首南方民歌,大家都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想起了自己的祖先也曾经跟着蚩尤一起,对抗过中原。心里不免充满了愧疚。

“你想娶亲?”人群外的一个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安宁。

只见一个小女孩从人群外挤了进来,一身红衣,眼睛水灵水灵的,脸上也肉嘟嘟的,很是可爱。

“恩!”小贱民的眼睛亮了。

“你为什么想到这里来求亲?”

“我娘快死了,他希望我娶一个不是贱民的正常人,过上正常的生活!”贱民情不自禁,哗哗地流着泪水。“为了我娘最后的愿望,我什么都能干,什么都能做!”

“我可以嫁你!”女孩子微笑着。“带我去见你娘吧!”

小贱民眼光像是黑宝石,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到了小贱民的住处的时候,他的娘已经去了。

小贱民朝着母亲的遗骨叩了三个响头:“娘,有人愿意嫁给孩儿了,孩儿再也不是没有人要的贱民了,您可以安心了。”

小女孩静静地看着小贱民,没有说话。

当小贱民将娘安葬了后,他转过身,刚想对小女孩说话,小女孩却抢先一步:“我不会嫁你,我之所以答应你,只是不希望你娘死的时候,没有尊严。如今她有尊严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我知道的!”小贱民低下了头。

“不过……”小女孩笑了笑。“你可以跟我走,成为我的家仆!”

小贱民的眼睛刚刚黯淡下来,又一道希望闪过他那深邃的眼眸。

没想到,正是这样一句话,改变了他、她,还有整个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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