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临物语——第六话:立足安身

不经觉间,已是正午,炊烟群起。唐家堡上上下下又回到了饭厅之内。天海一行人同样也饿得不行了。

“想不到唐门这么大啊?”由于现在张秀还未通过入门培训,不方便进入各个门部重地。只能在外围观光。半天下来只留了个“大”的印象。

“也不算。比起什么少林啊武当啥的小多了!有的门派分好多分舵呢。”

“其实关键是带你去了后山禁地。”王胖笑呵呵地点破一处被忽视的情节。“就算你入门了估计几年内也是不让去的。”

“啊!”张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稀里糊涂去过禁地了。

“呵呵,还不知道呢。”天海得意得不得了“就是钻地道的那个地方!”

“那里是禁地啊!”

“对~相传最深处是列代掌门的墓地。很多重要的(危险的)实验会在那边做。所以我们有时候会躲在那边看。”

“这样不会被罚么?”

“当然会啊!而且是重罚!不然谁躲着看啊。”

“嘘!穆大过来了。”月楼指着那个凶字写在脸上的人说。张秀暗叹“原来个子小的是大哥啊。”

“他是来找我的。”颜公公迎上,与其聊了两句,给了一点东西,穆大就走开了。

“你们俩有奸情!”天海把粗粗的食指一挥做出了判断。

“哎呀要有奸情还不是跟你咯~”颜如玉将计就计作势往天海怀里蹭。

“躲开点躲开点,拿脚踹了啊。”天海的黑脸都吓白了。

“你给他啥东西啊?”王胖好奇来了劲。

“宫廷秘方~祛痘的。”

“你有那玩意?”

“开玩笑!我是哪里来的啊?在宫里,脸是女人命!每位后宫都会想尽办法让自己延缓衰老。天天都有人去御药房求药。我老板就研制了很多种特效配方,有祛痘的,去暗疮的,祛皱纹的,哎,总之美容大王颁给他准没错就是了。”

“真的假的啊~那穆大不是要变成小白脸了?”

“明天肯定是小白脸,不过再过几天就不知道了。我跟他诊断过,引起他生痘的是长期的内在原因。他练的是纯阳无极功残卷,加上他本身体属纯阳,又没什么不良习惯。所以即使短时间消了,很快又回长出来的。”

“这么好的东西,他拿什么跟你换的啊?”

“还能有什么好东西”如玉,双手一摊“杀牌呗。”

“靠!也给你杀牌啊。”王胖子乐了“我都存了他老多张杀牌了。都没用出去。咱没仇家呀。”

“这杀牌是用来杀人的么?”张秀有点慎得慌。

“对啊,啥时候你想干掉谁了,给这张牌给穆大,给穆小也行。他们就会料理后面的事情了。”

“这穆家兄弟虽然吃啥啥不剩,但是武功都老好了。两个挑一百个没问题。”老王兴奋地爆料“听说几年前,穆小打牌输了,赢家出题要他到少林罗汉堂去大喊‘计划生育好!’人家不但去了,还安然无恙回来了。真是寸叶不沾身呐。”

“哦!难道是他?”月楼暗叹,改变自己一生命运的可能就是穆小。

“穆小相当聪明,特狡猾,要是行军打仗,说不定当得了将军呢。”天海也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秀儿啊,以后要是真有什么难事,舍点本,请他俩吃顿饭,江湖上的事基本是可以解决的。”王胖语重心长。“行了,你们去吃饭吧。我先走了啊。”

“一起啊!”

“不了。减肥。一会我还约了张道长做项目呢。这次的跟易经有关。”故意留下来一些神秘感,王胖就走了。

吃完午饭,几个师兄带着张秀去库房报了名领了课业单和专属令牌衣物。

锦绣的料子,张秀自惭低头看了看地身上的粗布。

“师兄,唐门特有钱吧。”

“我靠。亏你还是占着最挣钱的那档!”

“啊?”

“咱唐门分三大产业。排第一的是毒药,二是机关暗器,三是直接暗杀。暗杀虽然出价最高,但流量少,主要是为了做宣传。独门特制的机关暗器虽然不错,但是产品可以反复循环使用。而且市场上还出现了假冒伪劣产品。有几次掌门还召开发布会,公开澄清唐门暗器绝对无分销代理,现购邮购只此一家。”

张秀听了,感叹哪一行都不容易啊。

“盈利最好的就是你们炼毒门的毒药。没得假冒,无法反复利用,还有保质期限制。唐门金字招牌,价格和销量永远江湖第一。”

“就没人来寻仇么?”

“其实有还是有,但是很少。”月楼列出自己的统计数据。“一年有个两三回。”

“你没听说过--宁惹阎罗王不惹唐门郎么?”天海洋洋得意“咱比阎罗可怕,谁敢来啊。”

“你快把衣服换上试试!”如玉掏出针线,“不合适我来跟你改改。”

“不用。”张秀换上新衣服“挺合身的。”身子本就魁梧,布料又好。走到铜镜前,张秀想不到自己也摇身一变,人模狗样了。

剩下的半天,作为过来人的室友们跟张秀详细讲解了门中必要遵守的基本门规。指点初级课业虽然不认字也能通过,但有额外的识字课目要补。还有门中各种考试制度以及课业外的日常工作。

“明天又要开工了啊,真不爽啊。”躺到床上,天海叨咕。

“你不工作哪来的钱?你不赚钱怎么满足你老婆的需求?”月楼理性分析道。

“哎呀别提了,早上走的时候还说要我去给她买扬州名牌的胭脂水粉。我头都是大的。”说完翻个身就打起鼾来。

“快睡吧,明早是炼毒门李暮云长老的发布会!别错过了!”颜如玉翻个身也不说话了。回头看下月楼,已在不知不觉间睡去。

张秀把手枕到脑后,开始回想一天下来充实的经历,却还是难以置信自己已成为让江湖人士闻风丧胆的毒药暗器刺杀第一大帮派的一员。

有趣的是,除了那个穆大师兄,这里没一个人像杀手。想着想着,自己也沉到梦里。而在梦里,他觉得更真实一点。

如此这般的,张秀在唐门算是呆下了。不过因为大字不识一个,不到一周就转调到了造门跟王胖混了。毕竟炼毒门是高危重地,调走张秀也是李暮云(李大夫)的意思。

刚进,王胖把张秀引见给另一个地头蛇--孙晓涧。孙哥爱酒如命,腰间老挂着个酒葫芦,肚子也挺着,平日看起来挺横,但是要是对了脾气却是两肋插刀的义气。孙哥跟王胖关系相当铁,他两在唐门是一道亮丽的风景,还自封逍遥二胖(晓涧号“寻欢”,富贵号“作乐”)。

后来相处久了,张秀才知道,这两位看似团团圆圆的师兄有着惊准的暗器本领。出手快,命中高,什么暗器和弓箭都得心应手。

到山里打猎,张秀啥都不用带,就跟着他们后面扛猎物就行。门内多是脑力劳动者,张秀的蛮力和木工在新单位还算吃得开。

何况结交了一群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兄弟,隔三差五把酒言欢。比起以前庄稼汉的日子滋润多了。

眼看着夏天过去了一半,小暑都要到了。要搁在以往,大清早就得早起干农活。现在不一样,干活早了,不行!吵着人。

这日清早,张秀躺在床上翻看着月楼新设计的图纸。他已经识了不少字,对付简单图纸已是没大问题,但是张秀心里盘算着要多跟着孙哥练好锻造技艺。发誓不但要在文化上追上这班兄弟,也要有自己的一技之长,不给自己的哥们丢脸。

一阵熟悉而可爱的脚步声突然从门外闯进来。“张秀!张秀!快出来!大少回来了,快去看。他老带回来些新鲜玩意儿!”王作乐不等张秀反应就跑了。

“哦~”张秀一个腾云翻。(这段日子天海,如玉,月楼天天都会拉着张秀一起练武)跟着往大堂跑去。

“王哥,大少爷怎么称呼啊?”

“唐门蟒剑--唐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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