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干姥爷
昨天阴雨绵绵,不禁让我想起干姥爷。我是在一个晚上忽然得知干姥爷去世的消息的,那时我和父亲、弟弟正在一个餐厅吃晚饭,父亲的酒刚到上了一杯,还未来得及喝。一霎时震惊与慌乱,一面父亲匆忙挂掉妈妈的电话,一面我和弟弟赶紧打包。片刻,驾车启程去接母亲。
接下来的时间,大多在一种神魂无着的茫然里,仿佛不能置信,干姥爷六十有余,查出患胃癌不过半年的时间。然而我中秋佳节前还和母亲与干姥爷、干姥姥相聚一堂,干姥爷家在农村,当时我在他家菜园里拔菜,他笑嘻嘻的对我说:“你看我能站起来,身体一点事情都没有。”那时的神情,看上去绝不像几周后会溘然长逝的样子。我后悔那时没有多陪他说几句,只是温和地笑着,很快走掉了。
干姥爷是母亲四岁时认的干爹,听姥爷讲那时候干姥爷和姥爷形影不离,一起共事,从此干姥爷多了一个闺女。在我小的时候,干姥爷对待我们一家非常热情,我们还未到家门口,便闻到菜的香气,因为农村地锅饭菜香气比城里的十倍还多。
他未患癌去世之前,一生性格要强。因为家中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他的母亲与父亲很是为他骄傲。两个干舅舅非常孝顺,懂事。除了逢年过节、儿娶女家、乔迁之喜外,我很少和干姥爷见过面。这大约也是我少有和干姥爷亲近的记忆的原因,在人生的童年和少年阶段,我们实际上就是很疏离的。
毕业了,工作后的一天,忽然听到干姥爷的母亲遭遇车祸,耄耋之年的老人怎能抗的住啊。还未去医院看望,人已经归于天堂。这期间,干姥爷日日夜夜陪伴在医院,一直不离不弃。我在单位听说这件事,甚是感慨,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干姥爷真是太孝顺了,同时感受到干姥爷作为家中独子的压力。想到干姥爷这样性格强狠的人,不想拖累儿孙,硬是自己一个人咬牙坚持了这么多天,再加上丧母之痛,最后把自己的身体熬垮了,处理完母亲的后事,才去医院检查。舅舅与母亲彻夜通电话,早已晚矣,去省会、北京确诊为胃癌晚期。
那时候再见干姥爷也已变得骨瘦如柴。昔日精神头饱满,能在土地耕作一天的干姥爷已永久的存在记忆中,我走出医院哭的不能自己,虽然没有太多交集,得知患了胃癌,人便悲伤的不能自己。
赶到干姥爷的家时,得知从省城拉回来时,在路上已经咽气了。看到此情此景,眼泪不受控制的决堤,想起前几日还是在此欢聚一堂,如今已是天各一别。母亲害怕不敢去看,我走进屋内,看到干姥爷身体真的是僵尸一般,双拳紧握。父亲和舅舅不敢硬掰,只得把寿衣剪开让干姥姥再缝上。
干姥爷出殡时,阴雨绵绵。由于工作没有看到干姥爷出棺埋葬,出殡的第一天,看到干姥爷的棺材和遗像时,我知道这是永久的告别了!
昨天阴雨绵绵,天空还夹带着雪花。
我知道生活又恢复了它平淡无奇的模样,心中的一场送别浮起,老天又在为干姥爷哭泣了。
忆干姥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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