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剑门高手齐现身 神功初显道前身

话说那体型高大,其貌不扬的壮男出了茶栈往东走了不久,身后脚步声忽起,伴随着一声声呼喊道:“大侠留步!大侠请留步!”
那壮男停下脚步,缓缓回过身来,却见方才被自己一招打出窗外的青年儒生急急忙忙的跟了上来。那儒生气喘吁吁的停在了眼前,定了定呼吸,唰的一声将手中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把折扇撑了开来,气定神闲的扇起了扇子。壮男上下打量了此人片刻,也不说话,转身便要走。
“大侠请留步!咳,小生追的心急一时气喘,这秋后的燥热不动则罢,一动倒是急急的让人觉得燥闷难当啊。”
壮男未再转过身来,背对着来人道:“叫我做什么?”
“咳,方才见大侠将那二人丢出窗外的手法恁是娴熟精妙,得到自己被丢出去了,竟也没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便想来结交一番,还请大侠赐教。”儒生收起手中折扇,抱拳道。
“你是想打架?”这壮男说话字字如钟,愣是震的人耳鼓生痛。
“岂敢,岂敢,以大侠的身手对付十个如小生般的人物怕也是手到擒来,小生怎敢逞强。”
“那赐教个什么?”
“咳。”那儒生听罢干咳一声道,“还请大侠解释一番之前是如何将小生扔出窗户外头去的。”
壮男听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好似平地里头起了个惊雷,骇的儒生不自觉得倒退了半步。壮男笑毕转身道:“我自来便不会那些口头上的罗嗦,你若想弄明白怎么被扔出去的,我再扔你一次便是,若是还看不清,我便再扔一次,直到你自己弄清楚为止。”
儒生一怔,随即笑道:“大侠莫要取笑小生才是。”话说之间,已将警觉提到了最高。
壮男呵呵一笑,道:“我哪有取笑你。”话音方落,脚步便已移开,儒生心下警兆突生,眼角瞥见了壮男脚步忽移,心中一凛,心道:真是说动手就动手?然而此刻却由不得他胡思乱想,壮男步伐方才落定,儒生的脚步也起,向着右侧稍稍移了半尺。
壮男脸上带笑,左掌略起,带着一股劲风便朝那儒生的右臂推来,儒生见着掌影,不敢怠慢,手中折扇唰的一下张开,在阳光照射下寒光竟是一闪,原来此扇的扇骨是钢铁炼成,前端更是留有尖锐的锋刃,阳光下折下的光芒既是如此明亮,可见刚质必非凡品。儒生张开折扇,便取着折扇前端的锋芒往壮男的手掌迎去,心想:拿肉掌碰锋刃,除非你已是刀枪不入。心念电转间,却见那壮男的掌势不改,朝着自己折扇的锋锐处劈来,心下大骇。
便在这一瞬间,儒生心中一动,想来只是请教他人,也未想要伤了对方。但此时的状况若是硬碰硬,就算此人武功盖世,那只左手也定然敌不过自己手中的折扇的。想到这里,儒生便想撤招,但转念又一想,此人武功比自己高不只一筹,这点道理他必然比自己想的更清楚,怕是更有后招,如此一来,原本撤招的念头便打消,折扇夹着股风声便朝那壮男手掌刺去,口中念道:“大侠小心了!”
虽然在外人看来这儒生心念的一转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然而在那壮男眼中,儒生的折扇攻势在那瞬息之见便有一滞,心中明了。正在自己掌劲正要接触那折扇的锋芒得时候,此人突然掌势一停,本来偌大的掌劲忽然间消失无踪。那儒生见状心下一惊,方才那带着劲风的掌劲如此之大,势头如此之猛,怎可能说来便来,说收便收?然而自己的势子被如此一招引得收之不住,手中折扇带着股破风的锐啸声刺向了壮男已然停住了得手腕。壮男面上带着笑容,手腕一翻,避过了折扇锋锐处的利芒,却一掌拂在了折扇的扇面上。
这本是轻描淡写的一拂,不夹带任何征兆,但掌扇相接触的一刻,那儒生却觉着一股硕大的力道由侧面压在了扇上,手腕突然吃力,兵器差点便要脱手。然而此人也并非一无是处,一见自己手腕没有那份功力化去壮男一掌的力道,便将手臂顺势一挥,身形略旋,以自身的力量试图化去这一掌,免得落个一招便被对方卸了兵器的下场。
正在这儒生左脚迈步,准备卸劲的同时,他眼角一瞥,心中一凉,道:“完了。”原来他左脚刚离开地面的一瞬间,那壮男的右脚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踢往自己以做支撑的右脚去了。如此他一提左脚,右脚遭袭,身体便腾空而起。此时又觉得屁股上来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力道,悬在半空的人,便被这样一股子力道给“扔”了出去,只是这次的力道却比之前扔他出去时候小了许多,儒生在空中一个翻腾,安安稳稳得落在了地上。铺一落地,便一转身朝着那壮男抱拳道:“佩服,佩服!”
那壮男收势仰天一笑,道:“看来这次是看清楚啦?”
那儒生俊脸微红,道:“示敌以虚,攻敌以实。此乃兵法啊!”
那壮男呵呵一笑,道:“既然你已经搞清楚了怎么回事,那么在下便告辞了。”
儒生心知绝留不住眼前这个武功奇高的壮男,忽然便问道:“敢问大侠尊号!承蒙赐教,小生他日必谢。”
那壮男脚步略略一顿,道:“这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言毕便迈开了大步。
儒生心里一急,正要追上前去,忽然间警兆突生,一道影子由自己身侧闪过!那儒生尚未来得及看清楚刚跟自己擦肩而过的影子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却见那影子已然杀到了壮男的身后。一道红光突然便闪起,带着一声兵器出鞘的龙吟声攻向了壮男的后背。
“大侠小……”那儒口中的“心”字尚且未吐出来,那壮男右手一反,握住本背在身后的那根以油布层层包裹的巨棍,手腕上略一施力,将那棍子移了一下,那道本是劈向自己头顶的红光便不偏不倚的撞在了他背后的巨棍上。两兵相接,便传来一声清脆响亮的金属撞击声,带着一团火花。而那红光撞在巨棍上的力道登时便将那层包裹的油布震了个粉碎,露出了油布包裹下的“巨棍”的原形,竟是一把由头到尾通体散发着深绿色光芒的长枪。枪头造型奇特,原本直前的枪尖旁另声一刃,状似砍刀,咋一看去,那枪却像是一把闪着青光的大刀。长有七尺的枪身通体靛青色,更由头至尾缠绕着一条青龙,竟让人怀疑如此粗糙的枪柄,什么人能拿的住。整体观之,此枪的设计倒更像是件摆着观看的艺术品,但然无论由哪个方面看来,都不可能是件称手的兵器。
而那道红光的主人也被那一此撞击的反震之力弹出了丈远,在空中连着几个翻腾,落在地上。落地时更是尘土不扬,脚尖轻点地面,身形一定,竟让觉得此人落地时像是被什么东西托着一般,丝毫未见得重量。只是铺一落地,本身拿在手上闪着红光的兵器此时忽然间收进腰间的鞘中,根本来不及看得那兵器究竟是什么模样。以鞘观之,竟是一柄略有九寸长的短剑。而正是这把闪着红光的短剑,入鞘时候带起的一股劲风竟在那人身下的土地上旋起一阵旋风,尘土飞扬,煞是气派。再看那剑的主人,竟与那壮男有几分相似的气势,披头散发,面色黝黑,只是体型小那壮男许多,更显瘦弱,一身麻衣上还打着几个补丁,比那壮男倒更有几份叫花子的感觉。
这形似乞丐的剑客哈哈一笑,道:“他娘的,你小子怎么也学老子装个叫花子的模样来了?”
那壮男此时已是回过身来,长枪倒提在右手,瞪着他那双如虎狼一般的眼睛看着眼前二丈之外的剑客道:“找我何事?约定的日子怕还有那么几天吧?”
那剑客脑袋一瞥,笑道:“你怎么学得跟个书生似的说话?没错,日子是还有几天,不过老子兴趣突然来了,想找你老兄切磋个两下,当做热身你看如何?”
壮男笑着略一摇头,道:“这么些年下来了,你这人还跟个青头小子一样想干啥便干啥。”
剑客大笑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想干啥就干啥就叫青头小子?那你肯定比老子更嫩点儿。”
正当这二人隔着丈远说话的当下,后面的脚步声又起,只见方才在茶栈里闹事的一男一女此刻也一前一后跟了上来,那女的边跑着边还对那随行的双刀男吼道:“这辈子没遇过这么糗的事儿,你呆会儿定要助我对付那蛮子!”话说间已经奔到跟前,一见眼前那壮男提枪与一个陌生剑客对峙,便觉着气氛有些不对,再一扫当场,只见方才那个俊面儒生竟也在场,正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呆若木鸡的望着那壮男。
“好哇,原来这小子也没跑远,正好,一齐收拾了!”那女子说者便亮出了兵刃,随行的男人也亮出了腰间的两把弯刀,二人一左一右朝那儒生杀来。那儒生心生警兆,忽然转身,一运折扇,先后挡开了那一男一女的一剑两刀,身形飞退数尺吼道:“你两干什么?!”
“要你小命!”那女的想也不想便又杀向那儒生。
此时那形如乞丐的剑客侧脸看了看那三人,转而对那壮男道:“老子是否要先宰了这三个小家伙,免得打扰咱们?”
那壮男并不说话,只耸了耸肩膀,一旁那女子听得心中一惊,停下攻势道:“你说宰谁?”
话音刚落,却见那剑客侧过脸来,露出一双闪着寒芒的眼睛,像是把利剑,愣是将这年轻女子心中看的发毛,心想:这人什么来路?!而身旁的双刀男子此时却是警觉起来,双刀一架,防着对方突然发难。
正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旁的儒生大声吼道;“你俩不要命了吗?!神剑门的干将与鱼肠在此,你们还有胆撒野?!”
这“干将”和“鱼肠”四字一出,那一男一女便好像突然被人砍了一刀一样,浑身一震。那女子竟是吓的连剑也脱手,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谁能想到一向行踪诡秘不为人知的上古神剑门的“十剑”竟会突然显身在此,而且居然是两个齐齐显身?


林语贤一行三人,正面对着一道硕大的石门,石门前有个设计精巧的九宫机关。此九宫与平常的九宫格略有不同,共分有上中下三层,除了缺格以外共计26个切割的十分均匀的图案。只因加了这上下三层,比较起普通的九宫则更要复杂百倍。林语贤正面对着机关琢磨着破解图案,立在她左右的无月与小清自知帮不上什么忙,却落得在旁聊聊闲话。
小清道:“无月,你说那神剑门的‘十剑’都是什么来头?”
无月剑眉微微一蹙,道:“这时候你还有那闲心琢磨这个?”
小清嘿嘿一笑,道:“这不林姐姐在忙乎着,咱总不能闲着干看吧,那多没意思。”
无月道:“你如此在旁说话,叫林姑娘如何集中精神?”
林语贤却是一边摆弄着九宫一边道:“无妨,你们说说话,也算是解解闷吧。”
小清听罢,得意得朝着无月扬了扬下巴,后者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道:“神剑门的‘十剑’成名已有近二十年光景,其中有的是早在‘十剑’之名鹊起之前便已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堂,有的又是名门的弟子,而其中最富传奇色彩的四人却是无门无派的神秘高手。”
小清道:“我知道的四个只有干将,莫邪,鱼肠,还有他们的老大轩辕。”
无月笑着摇了摇头,道:“莫邪并不在此列。”
小清道:“咦?难道她有什么来头不成?”
无月道:“此事江湖上也少有传闻,但是我在多年查访下知道了些内情,莫邪原本是‘断天涯’的大小姐,只是后来性格叛逆,以至叛出了家门,自立成名的。”
小清歪了歪脑袋道:“这‘断天涯’又是什么?”
无月正要说话,林语贤却在一旁道:“断天涯是早先关内外名气最盛的武术世家,家门高手以奇门兵器见长,百年之前魔剑称霸的时候,关内外武林中唯有断天涯的人是魔剑不敢胡乱招惹的一族。当时的断天涯有六大高手,善使枪,鞭,暗器,毒功,短杖,夺命钩,此六人当时号称‘断天六绝’,名声更胜现在的神武门。”
小清咋舌道:“既然老祖宗这么厉害,那个莫邪为何又要叛出家门呢?”
林语贤不语,无月接道:“这个问题恐怕要亲自去问莫邪本人才会知道了。但是莫邪叛出家门时,曾偷走了断天涯祖传的镇门神兵‘灭世断魂枪’,还曾一路遭到同门的追杀,她似乎也是在那时候遇上了干将。”
小清晓有兴致的问起道:“他二人是夫妻么?”
无月听罢露出一个‘就知道你要问’的表情,道:“这个问题江湖上众说纷纭,有人说是,有人说不是,但是没人能给出个定信儿。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最近这约莫十来年之间,干将莫邪二人却从未有过来往,江湖人都以为他二人已决裂。”
小清不解道:“这又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十剑’么?又是同门,怎么看起来有很大的矛盾似的。”
无月道:“个中原委无人知晓,但是这近十年来,江湖上常有干将突然显身的传闻,但是莫邪的行踪却是知之甚少,而且这些年间但凡与‘十剑’有关的事件,干将都未曾参与,更有人传闻说干将实已脱离了神剑门另起门户。”
小清摇了摇头道:“唉,这江湖上还真是什么都传,就是不传真相。”
无月哈哈一笑,道:“若件件事都真相大白,那便是唱戏的,哪还是江湖呢。”
林语贤道:“江湖上不传的秘密,都是些关乎生死的事物,若是人尽皆知,怕是又有很多人遭受牵连。”林语贤此语一出,无月与小清同时都想到了这地宫下的“宝贝”,如此消息若是传了出去,怕是这龙城早就成了战场,关内关外个大门派定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下场。
“林姐姐,这此你若是成功的拿到剑,你将如何安排?”小清突然发问。
林语贤正在摆弄九宫的纤手应声停了下来,思索了片刻,淡淡的道:“届时你便知道了。”
小清与无月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无可奈何,眼前这素面的美人似乎总藏着些什么。
“完成了。”正当无月和小清对视的时候,林语贤这边却已是大功告成,直起腰枝,拍了拍手。身后的二人随即凑上前来,只见那原先凌乱无序的九宫如今已经拼成了一幅图案,上面描绘着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虎面。拨开上层的九宫,中层的图案却是一个造型奇特如箭的符号。而当小清要去翻看下层图案时,却被林语贤拦住,道:“你再翻下去,我就白弄啦。”
小清吐了吐舌头,缩回了手来,却又指着那块缺格道:“这缺的一块怎么办?”
林语贤抬头望了望依旧纹丝不动的那道石门,道:“看来你我还得去找这么一个缺格,才能开启这道门。”
无月也随着林语贤一般抬头望了望石门,看着上面石雕的群蛇图,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之前几乎一口吞了小清的巨蛇‘七杀’,想到这里,脑中灵光一现,道:“林姑娘你方才说此地宫里有三只守护的巨兽?”
林语贤却好像是早便知道无月有此一问般,道:“没错,那条巨蛇名为‘七杀’已被你二人杀了,尚有贪狼和破军,分别是一只巨狼和一只猛虎。”
无月又低头指着那九宫上的虎面图纹道:“那么这是否代表那块缺格是在那只猛虎身上?”
林语贤先是不语,只点了点头,随即又接道:“应是如此,但是那虎究竟在什么地方出没却并未标记在机关图上。”
小清一拍胸脯道:“这个你们就得靠我啦,之前来这里的路上我有闻到一丝气味,原以为是我闻错了,现在想起来,那应该是野兽的尿味。”
无月一皱眉头,道:“这都能闻到?”
小清得意的看着无月道:“早就和你说过,我就是在林子里长大的,这样的本事从来都是我活命的本钱呢,要不早给野兽叼跑啦。”
无月此时才想起小清的身世来,心中泛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来,倒也不敢再追问下去,只说:“那我们再回去找找吧。”
林语贤此时却忽然转身,神色凝重的道:“在此之前先来会一会一旁偷听的朋友。”
无月与小清心中一震,此时才知道有人一直在旁偷听,然而林语贤却似早已发觉了一般。便在无月与小清奇怪的看着林语贤的时候,身后石路的上方却传来一声怪笑,带着一声衣角破风之声,一人便由那滑不溜手的石道顶上落了下来。那人铺一落地便亮出一对和林语贤之前的飞爪形状相似的两只闪着银光的铁爪,却似乎并没有林语贤那对铁爪那般可以伸缩自如,此人的铁爪却是牢牢的箍在双手手腕之上的。
小清首先发话,道:“我还以为是杨先那混蛋,原来只是他养的狗。害我白高兴一场。”
来人一身劲装黑衣,站在黑暗中,除了手上反光的铁爪外,只能看得清身形的轮廓,比之之前显身的杨先要更高瘦一些,却看不清楚相貌。小清说完,那人抬手将一对铁爪互相磨了磨,发出一股刺耳的金属声,道:“对付你们何用三老大亲自动手,我齐泰一人便够。”
小清听罢显然不知道这自称齐泰的人是什么来路,于是望向无月,无月低声道:“莫要轻敌,此人是二翎杨重的左右手之一,武功不凡。”
小清听罢转过脸来对着齐泰道:“失敬失敬,原来是二毛的狗,之前没弄清楚主人,小女子给大侠赔礼啦。”
那齐泰显然不为小清言语的讥讽所动,冷笑道:“原来三老大以为是‘福星’的人物却只是个耍嘴皮子的丫头。”
小清正要还嘴,却被无月伸手拦着,后者转而与林语贤对视一眼,二人都看的出杨重的手下此时献身,怕是杨重背着杨滨下的命令,如今一战恐是在所难免。无月道:“石道狭窄,不利群战,我去会会他,你们为我压阵。”
小清一愣,赶紧道:“不行,头筹不能被你拔了,我先。”
无月正色道:“这不是儿戏!”
小清一见无月脸有怒色,只好收敛些,嘟着嘴瞪着无月。林语贤却在一旁道:“无月既有心英雄救美,清姑娘你还领了这个情吧。”
小清脾气倔强,此时却也知道利害,只轻哼了一声随着林语贤一齐退在了一旁。无月看了看小清生气时的俏容,还道是小清担心自己安危才抢着出手,心中觉得一些温暖。而小清此时也斜着眼看了无月,目光交接小清自己也不知为何便突然觉得脸上发烫,就好像看懂了无月此时在想什么一般,心下大窘,干脆便冲着无月大声道:“呆子!看什么看!还不上去露两手给那毛狗瞧瞧!”
无月听得小清臭骂,回过神来,冲小清嘿嘿一顿傻笑,逗的小清不不禁“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嘴里咕哝道:“装傻……”
无月面色一正,上前了几步,与那齐泰相隔越有五步的距离停下身形,左手负后,右手自然垂在身侧笑道:“且让在下来与齐兄切磋两下。”
走到近时,才能借着墙上的长明灯射下来的微弱光芒看清那齐泰的相貌,原是个脸型瘦削,长着个夸张的鹰钩鼻的青年。
齐泰冷笑一声,望向小清道:“原来更是个爱让男人替自己出头的丫头。”
“你……”小清正要发难,却被林语贤拉住,后者道,“他那是在激你出手。”
小清听罢狠狠的跺了一脚,道:“无月!一会儿留口气给我,我将他嘴巴割下来引老虎!”
无月却如不闻,对那齐泰仍是一番客气口吻,道:“齐兄还是莫要与姑娘家贫嘴的好。”
齐泰此时才将目光投在无月身上,道:“也罢,本想省些事一口气收拾你们三个,一个一个来至少也不至于无聊,亮兵刃吧。”
无月笑着一摊右手,道:“此手便是兵刃。”话说之间,气运丹田。原本宽松的外袍便突然收缩而紧贴在身上。整个人浑身散发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人无从琢磨。
齐泰此时神色终转凝重,原本垂在身侧的双臂也提了起来,道:“原来是内家高手,失敬了。”
无月不语,单手一举,口中一个“请”字正要出声,眼前却是银光一闪,齐泰的双爪其中之一已攻至面门,另一只铁爪正取自己下盘。对方尚未出手时,无月便估到此人武功必是以快打快,由手上兵刃便可见一斑,但是却未想到竟会是如此迅疾,更胜小清的快剑。
见那铁爪杀至面门,无月脑中口诀一闪,左脚步法轻点,本是背负的左手亮了出来,拂往面门的一爪,右掌则不去管那攻向下盘的另一爪,反而前推,带着一股忽轻忽重,奇怪的劲风推往齐泰右肩。
齐泰见无月掌心泛着微微的蓝光,心中猜忌不敢再攻,遂略收起攻往下盘的攻势,只是右手直取无月面门的一爪却不见丝毫懈怠。这一爪看似简单,却是隐含着一股力道,可见必有后招。无月左掌刚拂上铁爪,便觉得手不着力,知道有鬼,只好撤回原本前推的右掌,改而身体向左一侧。
原来齐泰先至的一爪临到无月面前时劲力已消,就算无月不以左掌迎击,也可轻松闪过,而真正的后招却是随着右爪齐来的右脚。无月本将注意力放在对方双爪上,却忽略了对方下盘的攻势,好在应对及时,堪堪避过一脚,险些被踢中脚踝。而无月刚闪过一爪一脚,齐泰身形却突然一旋,双爪合二为一由左边削至,若是被击中,必然皮开肉绽。无月一边心惊对方此等柔功却能有如此力道,一边略沉脚步,单掌上扬,迎击齐泰的双爪,另一掌带着七成的劲道隔空劈往齐泰腰间,口中同时一声断喝:“喝!”
齐泰心中一凛,知道无月这一掌只因是被自己招式所滞,力有难出,所以本是十成劲道的一掌只消得七成,但无月出掌,掌心必有蓝光,这等奇怪的功法他是闻所未闻。无月此掌更不像之前那一掌只是微微泛蓝,而是掌心蓝光大盛。此等情形下他哪还敢托大,硬是临行撤招,右臂微曲,撞在无月攻来的手腕上,堪堪将无月的掌劲引往一旁。
无月一掌未成,哪还容得齐泰回击,后招接至,上扬的右掌一横当头便朝齐泰额头劈来,劲风声声,力道更胜之前那一掌。齐泰心惧,不敢硬接,忽提左脚,脚尖点向无月小腹。无月上手招式不换,只收回左掌下击,以迎齐泰的脚劲。谁知齐泰那一脚又是虚招,无月左掌压下,他膝盖便又一收,再放开时一脚点在无月手背,借着一股力道向后弹开去,闪过了无月已经劈到眼前的右掌。无月也是被那一点,乱了脚法,不得不后撤了一步以消解那一脚的劲道。
二人如此一番较量,纯是以快打快,短手搏击。齐泰手有铁爪利在长短,而无月则是以招破招,每一式都是以攻为守,凭的则是对方不敢轻看他掌中的蓝光。其实无月泛蓝光的掌法乃是师门绝学,正是他内家先天气的征兆,而对内家功夫一无所知的齐泰当然不知道此中缘由,一时间不赶以硬碰硬。
一回合较量下来,齐泰双爪一震道:“这位兄弟好胆色。”
无月更是气定神闲,像个没事儿人一般单手负后道:“齐兄过奖。”
一旁的小清看的是心惊肉跳,她原是眼力过人,方才一番搏杀他看在眼里,知道其中凶险之处,而更是佩服无月的胆色。心想若是换了自己,怕是没那么镇定自若。而林语贤此时却是面色凝重,似乎思索着什么。
无月道:“在下不才,师传绝学《暮月七式》也不知入不入齐兄的慧眼。”
齐泰略一思索,道:“没听说过,咱们再来过。”齐泰这‘过’字刚出,却突然觉着一股劲道轰然压了下来,这时才见无月已飞身欺来,双掌幻一起轮让人眼花缭乱的掌影,带着一圈圈幽蓝的光芒攻了下来。同样以快打快!齐泰心中大惊,原以为无月只是在近身搏击中略有所长,没想到在如此距离,却能一口气攻出如此多的虚招来,一时间连他也分不清究竟哪一掌是虚,哪一掌是实。于是齐泰不敢乱碰,身形略退,想要从那漫天的掌影中找出一点破绽来。谁知他脚步刚挪,那掌势竟是忽然猛烈了起来,原本尚且看的清的掌影如今以化做万道蓝芒,根本分辨不清哪里哪里。齐泰不懂内功,不晓得此招乃是无月以掌劲拍击空气从而带动的气旋产生的幻觉,还道是什么邪门妖法。但此时若是再退,怕便不仅是被这掌影逼迫,更可能得个落败身死的下场,如此生死之时,齐泰开始施展真功夫。
只见他低沉马步,一脚前出,双爪一前一后有如拉弓一般的姿势,只是身形低了下来,气势更盛,迎上无月的掌影有如一根在弦的劲箭。无月见他架势,知道对方不惜中掌也要拼死一击,同样不敢乱迎,掌力略有所滞。这一滞却让齐泰找着了空隙,脚下一蹬,身形便真化作一根劲箭冲进了无月的掌影之中。
小清在旁先是被无月这一招‘千手如来’一般的招式震在当场,又见齐泰拼死一击,知道这一次必是两败俱伤的后果,于是镪啷一声亮出闪灵剑,正要杀去援助无月。林语贤却一把拦住小清道:“放心,你的无月是药王后人,那一手《暮月七式》对付齐泰这等角色乃是绰绰有余得。”
小清不解,道:“药王?”正当小清话说间,却听见砰的一声。转头再看时,无月有如天神一般由空中缓缓落下,神态镇定。而齐泰一方则化做了断线风筝砰的一声撞在了身后的石壁上,张口喷出一滩鲜血来。
“好,好!”齐泰一边抹着嘴角的鲜血,一边道。
无月此时却像个没事儿人一般,依然保持他那种清闲的笑容,道:“承让。”
小清此时一把抓住林语贤道:“发生什么事?!”
林语贤轻轻道:“那人一击的力道先是被无月的掌劲吸收,化入了自身的经脉中,再由另一掌打出,那人着了无月的道了。”原本性命攸关,电光火石的一招拼杀却被林语贤轻描淡写的几句道出了原委。
齐泰此时心知自己伤势究竟有多重,也不罗嗦,丢下一句:“别得意的太早!”便滚进了黑暗之中,带着一串凌乱的脚步声远去了。小清见状哪肯让人白白溜走,提剑便要去追,喊道:“小狗哪走?!”刚行了几步却被无月拦了下来。
无月道:“那已是个死人,放他一马吧。”
小清浑身一震,想起林语贤的一番解释,不敢相信的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无月道:“你这是什么功夫?”
无月不语,却笑看着林语贤,林语贤上前几步,作了一辑道:“恕小女子眼拙,没想到无月竟然是药王传人,真是失礼了。”
无月笑道:“小小伎俩怎敢夸大,自称药王传人。”
小清却在一旁挥着手道:“停!停!停!谁先告诉我这药王又是什么人?”
林语贤道:“药王乃是当今武林最博学的大师,精通药理,内功,以及各家各派武学路数,曾遍游天下与无数高手切磋,其中更包括当年的魔剑。”
小清咋舌道:“好哇,原来你这么有来头!不比那什么‘十剑’差呢!”
无月正要谦虚,林语贤却问道:“不知尊师近来可好,江湖上已有数年未曾听闻他老人家的下落了。”
无月神色突然黯淡,惨然道:“家师已于三年前仙去了。”
小清一听,心下也是一疼,却不敢再闹腾了,林语贤更又是一辑,道:“恕小女子无礼。”
无月摇了摇头,道:“没事,生死有命,只可惜在下修为不济,无法继承家师遗志,博古通今。”
小清轻声道:“博古通今只是个说法而已,天下这么大,谁能真的通晓一切玄理呢,不用这么跟自己过不去啦。”
无月听着望向小清,林语贤在一旁道:“清姑娘说的没错,天下道理更不可一人遍知,你还是不要给自己太多负担才好,一切随缘而已。”
无月左右看了看眼前的两位绝色佳人,却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笑的林语贤与小清面面相觑。小清猛推了无月一把,操起她平日里来的一贯的口吻道:“你又笑个什么?”
无月一边笑,一边道:“你俩怎么越说越像是出家人一样,林姑娘倒还好,连你也学人家弄起文墨来,笑死我了!”
小清听罢,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的狠了,便一伸手在无月胳膊上狠狠拧了一记,话也不说拉了林语贤便往石道另一头去了,疼的无月在后面一“哎哟”乱叫。
小清一边在前走着,一边嘴里咕哝着:“叫你还敢小看我。”却是逗的林语贤在一旁忍俊不禁。直等到无月从后面“跌跌爬爬”的跟了上来,小清脸色才见好。
林语贤挣开被小清拉着的手臂,与小清并肩走在前面,无月则跟在后面,林语贤道:“你刚才所说的闻到野兽气味的地方是否在我们听到杨滨等人对话的那附近?”
小清道:“正是。”
“你能否辨别那是何种野兽?”林语贤问道。
小清细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辨不出。”
无月却在后面接道:“她又不是山猫,能闻到气味已非常人了。”
小清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又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人家林姐姐不是也闻到了嘛?”
此话一出,林语贤在一旁却是俏脸微红,无月见状便又想笑,但是看见小清那张憋了气的脸,便不敢发作了,只道:“你……你别瞎说。”
小清心思不似林语贤般细腻,听不出话中蹊跷,撅着嘴道:“我哪有瞎说?”
林语贤终于忍不住在旁打圆场,怕是小清越说越过火,道:“好了,你二人就不要再吵了,这里本是险地,疏忽起来便有性命之忧。”
无月装模作样的正了正色道:“对!对!严肃点!”
小清知道无话可说,又见了无月那怪模样,压住了想笑的冲动,白了无月一眼,一转身又挽着林语贤的胳膊走了下去。无月却是一边摇头一边跟在后面。
三人沿着原路回到了之前听见杨滨说话的那堵墙旁边才停了下来,小清上前两步左右四周绕了一圈,又闭上秀目,深深的吸进一口气,片刻后却皱着眉头道;“奇怪,刚才还有的,现在怎么没了?”
无月却又在一旁贫嘴道:“所以说叫你以后不要哼来哼去的,这不,鼻子哼得不灵光了吧。”
小清正要叫喊,林语贤却一伸手,神色凝重的环顾了一下四周,道:“不对,我们刚才不是在这个地方。”
无月小清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什么地方?”
林语贤不答,急急的跑到之前偷听杨滨说话的那堵墙跟前,将耳朵贴在墙上听了片刻,又蹲下身来摸了摸墙根。再而转去另一面的墙上听了听,心下一惊,道:“糟糕!”
无月和小清赶紧走上前来,道:“怎么回事?”
林语贤后退了两步,道:“我知道这地宫的构造了。”
无月小清不语,只望着林语贤,她接着道;“这个地宫的道路是在变换着的,也许是每个时辰,也许是杨滨他们触动了什么机关,之前的的道路已经换掉了。”
无月和小清心中一惊,无月道:“何以见得?”
林语贤指着原先那堵墙道;“原先我们听见二杨说话的那堵墙静听之下能听见对面的风声。”转而又指着眼前的一堵墙道;“如今能听见的风声的却是对面的这一堵。”
小清道;“那能否确定这堵便是原先那两根毛说话的地方呢?”
林语贤摇了摇头道;“对面的事物我们看不见,所以无从猜度究竟还是不是原先的那个地方,但唯一肯定的是这道路肯定有所变换。”话说之间却由怀间取出了机关图平铺在地上。三人蹲下身来,林语贤伸手指着图上的一个方位道,“这里便是你我偷听他们说话的地方,原本应该是在天庭朝东,”说着她将机关图转了一圈道,“假设这便是之前那一堵墙,那么我们便又到了这个位置,这是朝西的。”
小清不解道;“但是我们一路并未听到什么机关发动的声音呀。”
林语贤道:“如我所料不差,这种机关构造必然是以水为力的,所以道路变换的声音实则是水声。但是这地宫随处都可见水,你我都未曾注意过水声的变换。”
无月骇然道:“也就是说这个地宫里的道路实际上是漂在水上的?”
林语贤摇了摇头道;“也并非如此,只是但凡机关相连处,大多是以水为阻隔的,只有那些如石门又或者石梯等等小机关才是以轮动发力。”
无月望着那机关图道:“但是咱们一路走来,地图上却从未有过差错,难不成这道路仅仅转换了那么一次?”
林语贤神色凝重,道:“若真是如此倒也好办,最多做个记号而已。但如果它设计的更为巧妙一些的话,那便麻烦了。”
“怎么说?”无月与小清异口同声道。
“那便代表这地宫里的道路是一直在变换着的,但是无论如何变换,都可以一一对应这机关图上的路线,只是实际上的路线却已经换掉了。”林语贤面色凝重。
小清怪叫道;“天呐,这是什么设计啊?”
无月道;“就算这下面藏的不是魔剑的兵器,怕也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否则前人没必要如此绞尽脑汁。”
林语贤不答,又观察了机关图片刻,以手比划了几下,道;“现在我们必须开始做记号了,每走一个道路都要做上相应的记号。好在这道路的更替声音是没有声音的,所以必是在一些拐角或者路口的小地方有所变动,大而径直的道路应该是无法无声无息的变换的。”
“所以我们就得在那些路口做上记号。”小清接道。
林语贤一边点头,一边将机关图收起,起身来在前后两面墙上分别作了不同的记号,接着道:“我们先原路返回那道石门,我怕回去的路也有了变化呢。”
无月与小清同时点头,随着林语贤又一路往回,直又回了方才与那齐泰交手的路口,正要转进去,小清却突然叫停,随即仰着头左右嗅了起来,道:“味道又来了。”
林语贤也闭上眼睛一闻,道:“确实,就是这个气味。”
无月此时却拉了拉二人的衣角,声音有些慌张的道:“别用鼻子了,用眼睛吧……”
二人沿声望去,只见石道尽头的黑暗处亮着两盏绿色的“灯”,形状如盘,林语贤心中咯噔一下,不自主的退后了两步,躲在了无月身后。而本来胆大的小清心里竟也“咯噔”一下,口中颤巍巍的道:“这……也太大了吧……”

2007年3月6日星期二 于 渥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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