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说的,怀孕七个月就生下了母亲,仅三斤重,似乎没有呼吸。三十年代,物质匮乏,缺医少药,出生儿夭折司空见惯。母亲其上育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外婆吩咐人把母亲丢“保童塔”,途中遇到外公,伸手打探还有微弱的气息,才捡回了一条命。后来有了我们,让我们有了在世界走一遭的机会。
母亲不到一米五的身个与早产脱不了干系,顽强的生命力与死神擦肩而过有关。母亲胆大倔强,具有男子汉气概,在那个妖魔鬼怪泛滥的年代,母亲一个人敢走十几里山路,每逢过年过节,家里杀鸡宰鸭的事都由母亲包揽。母亲的成长经历,我了解甚少,隐约知道,母亲毕业于河阳师范,毕业后就以教书为生计,在偏远的乡下,有些地方,走一整天还到达不了,一个学校只有一、二个老师,教的是复式班,即一、二、三年级的或三、四、五年级的学生在一起上课。
记忆碎片中,母亲在离家十五里的张公桥小学教书,我六、七岁。我在母亲任教的教室里跑进跑出,有时坐在学生的位置上。到周末走十五里路回家,沿路遇见凉亭便坐下休息一会儿,母亲小小的身个要肩挑手提日常所需。
那时,学校老师稀缺,母亲整日上不完的课,声音总是嘶哑。母亲早年就镶了两颗金门牙,蛀牙始终不依不饶,伴随母亲无数不眠之夜,第二天打起精神走进教室,记忆中母亲没有请假的印像。
我七岁那年,母亲调入离家最近的学校,新建小学,从此我正式上学,一年级起步。
在新建小学,我们全家受益,母亲却更忙碌了,事业家庭兼顾。早起,煮饭,煮猪食,上班。下班回家,洗衣做饭,晚上,十五瓦的灯下批改作业,一米五、不足45公斤的身个,似乎有使不完的劲。母亲很少顾及我的学业,终有一次,我的班主任向母亲告了一状,说我背书不认真,母亲苦逼了我一段时间,催我早起背书。
我上大一那年,母亲五十出头,强体力强压力,最终抗不过身体的透支,病倒了,可怕的病名“乳腺癌”,手术后,逃脱不了,化疗、掉头发种种磨难,也从此告别了教育生涯。身体恢复健康后,又担负起教育家里孙儿孙女的责任。
八十六高龄的母亲,视力不减当年,手机上的小字不在话下,听力有所下降但不影响交流,去年住院调养后,胃病明显改善,每天看海峡两岸,关心国家大事。
在母亲节来临之际,祝母亲健康开心每一天,母亲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