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没有尘埃这回事。每一件事,都是那么大,那么重,沉甸甸地在心上,在喉咙口,在每一个细胞里。
那盘假装说坏了没有还的磁带,那张寄出去再无回应的照片,一扇愤怒中摔坏的门,一个明明在玩捉迷藏却没有人记得我的午后。
然后,事情不再那么沉,却更像是一根鱼刺卡在了不影响吞咽的位置。不拔不安,想拔也难。
隔几年会梦见一次,眼泪缓缓掉下来,一股弥漫开来的玛丽苏忧伤。醒来想,为什么还会记得?如何忘,如何拔?
再后来,鱼刺已被磨尽,化为粉沫,用手随意一抹,再无痕迹。
或是随年月磨尽,或是自己决心放下棋子,就像我用勇气破除咒语,便再无此梦。
这些年才知道,有尘也是好事,轻轻一吹,便也清净。
历经年岁,方渡心尘。
渡心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