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话粽情

文/暖风浅浅

每年的端午节总是在匆匆忙忙中到来,每当到端午的时候就会买上江米 买上粽叶,买上蜜枣,还有豇豆,然后把新粽叶煮熟,等豇豆泡好后就可以包粽子了。

说不上包了多少次粽子,但是每当包粽子的时候总会想起我的大姨,是大姨教会了我包粽子,而这活让我受益终生。

记得小时候,每当到了端午节的前一天,也就是五月初四那天,天气总是下着雨,淅淅沥沥的小雨让人在夏日里感触到一丝的凉爽,雨大的时候还会有些冷飕飕的感觉。

在我的记忆深处,外祖母居住的四合院里,南屋就是包粽子的固定地点,大姨总是不厌其烦地手把手教我包粽子。大姨包的粽子有很好看的四个角,就这四个角我学了不知有多少遍,记得每年都是大姨在教我包粽子,我也终于在大姨的熏陶下,学会了包粽子,那年我十一二岁。

那个时候雨总是下个不停,粽子总是在雨声中开始也总是在雨声中结束。下午包好的粽子要等到晚饭以后才能煮。晚饭后,外祖母就会把粽子整整齐齐摆放到大铁锅里,那时包的粽子大约有八十多个,放到大铁锅里就是半锅。然后再往锅里加上水,灶堂里加上劈好的干柴,就开启了煮粽子。

粽子的香味会通过厨房传出去,外祖母家的窗户是纸糊的,粽叶的香味连着红枣的香甜会散播在屋里,整整一个晚上我会想念香甜美味的粽子。当大火烧开后,外祖母会把燃烧的柴禾调成小火。这时候我会蹲在外祖母的身边,和外祖母一起看着火苗,那一天的晚上总是感觉过得很慢很慢,我等待着粽子,等待着粽子的成熟。

外祖母会催促我睡觉,说睡一觉醒来的时候粽子也会变得香甜。我当时很不理解外祖母说的话。等到我自己过上了日子才发现刚煮好的粽子吃起来米是散的,静置一晚上,米、豆子和红枣就粘合到一起了。煮好的粽子就成了一块四角四棱的江米糕,口感也非常好。

终于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外祖母会早早地起来,把大铁锅解开,把粽子分成若干分,然后叫醒我和小姨,让我和小姨给自家的长辈送粽子。这样的活每年都会来一次。走在大街上,街上的人熙熙攘攘,都是拿着一块棉布包着粽子在串门。一包一包包好的粽子在我和小姨飞快的脚步声中送到长辈的家里,等我和小姨回来的时候,外祖母就又给我们安排好去谁谁家,我和小姨一早上来来回回跑几趟。端午节的早上就跟过年似的,到处是给长辈送粽子的人群。

我喜欢这样的节日,也喜欢在大街上跑来跑去,等完成任务回到家,外祖母会拿起还带着热气的粽子递到我的手里,我会解开绑粽子的绳子,金黄金黄的粘米粽子带着枣香扑鼻而来,镶嵌在粽子里的豆子软软糯糯,红枣特有的香气溢满了心田。

小时候吃的粽子只有一种,就是家乡产的黍子米做的金黄色粽子,黍子米是家乡的特产,那个时候江米很少。感觉黍子米粽子就是世界上最好吃最好吃的。

每当端午节到来的时候,我就会想起那段日子,怀念家乡的端午节。可这样的日子在我的生命里已是一去不复返了,外祖母不在了,大姨和小姨离我很远很远,悠悠的光阴里诉说着过去美好的日子,我是多么渴望再回到童年,回到那个我走过千万遍的熟悉老街,还有老街的每一个老街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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