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大家小书:三国史话 (吕思勉)》

1. 诚如Frank Rounds Ir所说(见《现实周报》第一期外论),中国人民的忍耐性,和农村经济的坚韧性,是极大的。然而其忍耐和坚韧,也总有一个限度的。

2. 人生在世,除掉极庸碌之辈,总有一个志愿。志愿而做到,就是成功,就是快乐。志愿而做不到,看似失败,然而自己的心力,业经尽了,也觉得无所愧怍,这也是快乐。

3. 凡做一番大事业的人,总是有人说好,有人说坏的,根本上没法子使个个人都说好,所以做大事业的人,总是把毁誉置之度外的。

4. 做一番大事业的人,总是有人说好,有人说坏的,根本上没法子使个个人都说好,所以做大事业的人,总是把毁誉置之度外的。

5. 西洋的学者说:“政治不是最好的事情。”因为政治本来是社会上有了矛盾然后才有的,所以政治家所对付的,全是些贪婪、强横、狡诈的人,毫无手段是不行的。一个大政治家往往是一时代大局安危之所系。因为政治总是把这一种势力去压服那一种势力的,这虽然不必是战争,其性质实和战争无异。

6. 说书的人是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见解的,总不过迎合社会的心理;而且一种见解,不是和大多数人的心理相合,也绝不会流行到如此之广的;

7. 所以心计过工,有时也会成为失败的原因的,真个阅历多的人,倒觉得凡事还是少用机谋,依着正义而行的好了。

8. 由于扰乱之际,顾全大局的人总要想大局安定。而要想大局安定,总要就有实力的人中拣其成气候的而帮他的忙。这是从来的英雄所以能得人扶助的原因。

9. 总而言之,历史上有许多事情,其内幕是无从知道的。因为既称内幕,断非局外人所能知,而局中人既身处局中,断不肯将其真相宣布。除非有种事情形迹太显著了,太完备了,才可以据以略测其内幕,此外则总只好付诸阙疑之列了。

10. 俗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句话,只是旁观者不负责任之辞,并不是真理。因为当局者的环境,旁观者总不能尽知。假如一个人对付一个问题要顾到三方面,而旁观者只知道两方面,那从旁观者看起来,这个问题自然要好对付得多。在当局者,还要多顾全一方面,旁观者所主张的办法,他就决不能采用。在旁观者看来,他的手段就很不高明,而要说他是一个迷者了。其实何尝是如此呢?读史的所以难,解释古事、批评古人的所以不可轻易,其原因就在乎此。

11. 所谓生活的共同,并不限于财产相共。凡一切事实上的关系都是。如几个人共同经营一件事业,共同研究一种学问,都是和生活有关系。所以现在同事或同学之间,感情会特别亲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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