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怕是每夜都睡得完整
若如我,午夜的汽笛固然能安心
四点钟的第一声鸟鸣,才算是靠岸
一夜已如我的腰椎般酸痛
难以言明
似乎有一只松鼠同时
啮咬我的骨头和夜晚的骨头
响动持续一整晚
先抽掉好吃的瓤儿,再把枯坐的渣子
洒满我凌乱的床单
头痛,隐隐作痛
仿佛隐匿在山的另一面
伴随着一封信寄过来
被途中山水迢递模糊了轮廓
只剩下痛的核心
开篇即痛斥我收藏白纸的爱好
使得今夜一切成为乳鸽,为着
遥远的橄榄枝飞走
马孔多的病毒多年后流传至中国大陆
变异为一种特异性的抗原
对抗世界的诸多抗体中我独独今夜缺此
月亮此时应当如同药片被残夜一口吞下
他倒先抽身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