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一
我坐在单位收发室抽烟，监控里我的同事们在各个楼层各个房间进进出出，下班点已经过了近一个钟头了，他们仍没有要走的意思。
收发室的王大爷跟我聊起最近这个让各级领导头疼的命案，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懒得和他聊。我说不就是死了几个人么，过几天就破案了，看把他们忙的。说着指指监控。王大爷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然后凑到我耳边，轻声地嘀咕，可不敢瞎说，据说这次死的都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先奸后杀。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后四个字，愤怒可想而知。
我起身拿起我的背包走出了大门。身后的王大爷依旧在看那个占据多版头条的报道。这个案子就算是不想知道也不可能不知道，几乎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都在谈论它。他们的眼里满是对被害女孩的怜惜。我呢，我甚至不知道这个案子的来笼去脉。它真的提不起我的兴致。
因为女人让我感觉肮脏可怕。我从来没有觉得她们哪里可爱过。
黑夜一
我叫小可。每天晚上太阳落山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开始化妆。我喜欢化了妆后的自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甚至有些着迷。
最近我爱上了一个人，她是我在网上认识的。我们聊了很久。我们都喜欢女人。
问了好久她都不肯告诉我她的名字。她说她喜欢的女人只能生活在网络里，生活中，她是人妻。
我每天化好了妆坐在电脑前等她，我想如果她真的同意视频先见上一面，我一定不能让她失望。然而等了一夜又一夜，我们只是说着情话，看着对方并不真实的名字。
今天我又早早的坐在电脑前等她，我穿了那件我刚刚买的新裙子，乳白色的，领口处系一个蝴蝶结。电脑里的音乐一直轻轻的放着，但是约好的时间过了一个钟头了，她的头像一直没能亮起。我有些慌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有些怕了，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有些愤怒了，我后悔自己的妥协，如果当初我再直执些，或许，就可以拿到她的电话号码……至少，在这种情况，我不至于一直这么等下去。
然而，我等了一夜她都没有来。
白天二
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疲惫。这一夜我睡安稳，没做什么梦。
我从包底掏出钥匙准备开办公室的门，发现门居然是开着的。推门进屋，发现水壶里的水已经被烧开，放在我的办公桌上从壶嘴里冒着热气，屋地明显被打扫过，本该在桌子上散落的报纸被整齐的摞在桌子的一角。我的眉头不经意间皱了皱，转身看见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子，他拎着我的垃圾筒刚进屋。
我很讨厌别人动的我的东西，但我这个人又邋遢的很，可能是这个原因，我拥有着只属于我自己一个人的办公室。
小伙子进屋以后看见我也很吃惊，脸一红，手伸向头后挠了挠。
“嗯……哥你好，我是新来的车雨，赵局长让我先跟您一个办公室。”
我抬眼看了看他，居然没有生气，还友好的回应他一个笑脸，算是认识了。
车雨很爱干净，他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收拾了我的办公室，突然觉得干净也没有那么让人不自在。他几乎没说什么话，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干，我想问他是实习还是新考录的，家在哪里，现在多大这些没有什么营养的问题，但是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
实在是无聊，我抓起桌角的报纸随意的翻看着，那起奸杀少女案居然还在占据着头条。我向后翻了翻，没有什么能提起我眼球的。正好车雨也收拾好卫生坐到了我对面的位置，我看看时间差不多快午休了，叫上车雨一起去了食堂。
路上我知道他是今天新考录的公务员，23岁。多好的年纪。
黑夜二
紫杉已经三天没有出现了。她的头像一直是灰色的。我想她或许不会再出现了吧。但是我还是认认真真的化好了妆等她。或许，她还愿意给我一个解释。
凌晨一点，她终于来了。她头像亮起的那一刻我以我是我不小心睡着做的梦，然而并不是，她的头像亮起七秒后，我的电脑里跳出她名字的对话框，她问我，在吗。
我打出一连串的问号。我说紫杉你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多天没有和我联系？我真害怕你出了什么事，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要么咱们见面吧，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
紫杉过了好久才给我回话，她说，咱们分手吧小可。
我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我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屏幕，什么话也说不出。我想问为什么，但是我的手指不能在键盘上打出字来。是啊，我又失恋了，这一次比从前几次还要悲伤，她甚至还没有见过我。
我的眼泪模糊了我的眼睛。但仍能看见她的解释，她说，小可，我做妈妈了，前天生的，是个女儿，她好可爱，虽然我讨厌男人，但是我不能不为我的女儿打算，我想她更希望她的妈妈爱她的爸爸。小可，或许，我们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你也是，有一天你如果成了妈妈，你也会和我一样的。谢谢你陪我度过了这段时光。
正常人？谁说我过的生活不是正常人的生活。我想告诉她，如果有一天我当了妈妈，那也是我和一个女人的孩子，我们领养的孩子，我会告诉我的孩子，我们这样的生活，是幸福的。然而，她的头像又灰了。
我知道她不会亮了。
白天三
我翻看了近十天江市的所有报纸，找专案组的组长老赵认认真真的聊了聊，他吃惊我为什么会突然对案子有了兴趣。其实我感兴趣的是车雨，这个小家伙他问了我对这个案子有没有什么看法。怎么说我也是老前辈，不能被他小看了。
通过法医推算五名死者均死于三个月前江市的那场大雪前后。死者年龄在17岁至19岁不等，二名在校学生，一名保险推销员，一名饭店服务员，一名性服务工作者，除了最后一名，其他四名，分别在江市各派出所登记过失踪，身份很快确定。五人均未婚，无男友。除此之外无其他共同点。有一种随机做案的可能性。这也加大了警方破案的难度。
五名死者被发现是十天前，天气突然转暖，城市里堆放的积雪开始慢慢融化。而在积雪下的女孩也随着融化，身体的某些部位暴露于城市之中，二天之内，城市的各个角落均接到了报案，而五名死者经法医鉴定，均为被强奸后窒息死亡。因死亡时间、原因一致，警方将五起案件合并，并由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组成专案组，全力追查此案。
然而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因死亡时间较久，五名死者无共同的交集，城市内的监控设备的保存期限也被巧妙的避过了，案子就这么悬在这儿。
咱们局的老赵就是组长，这个事可把他给难坏了，听说最近几天寝食难安。更另人惊奇的是，施暴者居然停止了施暴。
我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说给捧着下额眼巴巴看着我的车雨。
黑夜三
紫杉真的再也没来。我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我们这三个月来的聊天记录，不自觉地笑着，然后心里隐隐地痛。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花了我的妆。我本以为，只要我坚持，我们一定会在一起，她会离婚，因为，只有在我这里，她才会得到爱，她才是真正的快乐。可是，这些都不过是，我以为。
我关掉了对话框。
青城网我已经好久没有上了。密码输了三次才输对。其实我对这个网站充满了失望的，这里的人都说自己喜欢女人，可是她们都是骗子。我从来没有在这里遇见过紫杉那样聊的投缘的女人。
可我还是来了，我想碰碰运气也好吧。
我把屋里的灯光开的很暗，化了重重的眼妆，用来遮挡我哭肿的眼睛。我试着在聊天室里说话，然后一个叫凡凡的加了我，我问她的年纪，她说她19岁。看到这个年纪我本想拒绝的，因为这个年纪的孩子她们真的对感情并不专一，对待自己的未来也没有筹划，我见过的这个年纪的女孩，她们都不适合我。但我还是同意了，原因是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竟和紫杉一样，她说，咱们先做个朋友吧。
我们互相开着视频，几乎没怎么说话，她看着我，我看着她，她的样子很可爱，确实是个小孩子。
最后还是她先说的话，她说，我叫你姐姐吧。姐姐，你好美。
看着她的样子，我居然笑了。或许我想，她如果是紫杉该有多好。紫杉从未见过我的样子，但是她说，姐姐，我想像你的样子，好美。
白天四
今天食堂吃早餐的人特别的少，正纳闷，收发室的老王就对我大喊，吓了我一跳。原来奸杀案有了新进展，警局又开始忙活了。
又有一位19岁的姑娘死了，死因和之前的五名一样。警方通过死因和年龄这两个共同特点，认定凶手又开始作案了。这一次，有点挑战警方的意思。
死者杜风，女，19岁，在校大学生，性格开朗活泼，各科成绩也是皎皎者。追求者甚多，但一直未交往过男朋友。然而通过法医鉴定，死者处女膜可见多处陈旧性破裂口，也就是说，杜风一直与他人保持着性关系，而她身边的人并不知情。
杜风的尸体是在江市的水库里发现的。报案人正是开船打渔的人。
我回到办公室，车雨已经在等着我，他迫不及待地问我案子的情况，然而我知道的就是老王和我说的那些，我本想着再去找老赵问问情况，但是想想，他现在应该没有什么时间搭理我。
我上网搜了下当天的新闻，果然，关于那个报案渔民的报道已经贴出来了。
他并不是专业的捕鱼人。那天正巧是周末，他撑着刚借来的船准备去水库玩，因为已经开春，水库的积冰下方大部分已经融化，但在水面的最上方，仍然结着完完整整的一大块。他敲开离岸边最近的部分然后推船入水。可是划了没多久，他就看到在冰下有一个团黑黑的东西，混乱的扭在一起。他用冰签将那团黑色的往左侧推，以方便船继续前行，但黑色的东西晃了晃仍停在原位。他俯下身，伸手去抓，然后看见了杜风那张被泡了已经浮肿的脸。
车雨捧着脸听我讲案子的情况，眼睛里都放光。他说还得是一线办案的警察，我们老师就会讲理论那些东西。我客气了几句，但被这小子肯定还是有一种自豪感，这种自豪感让我忘记了我已经好久没吃药了。
黑夜四
凡凡约我见了面。她说她失恋了，然后遇见我，一定是上天最好的安排。我突然想到了紫杉，我失去了她然后遇见了凡凡，是最好的安排么？
我还是去赴约。我们约会的地点定下了江市水库。凡凡问我为什么不出去开一个房间，我说因为我讨厌那种男女睡觉的地方。我不希望听见男人的声音来打扰我。凡凡笑着说，其实她也讨厌去开房间。她讨厌酒店服务员的眼神。
凡凡说她怕冷，我带上了我那个好久都没有用的帐篷，还给她带了一个厚厚的毛毯。凡凡说她有一个不得不去的酒局。我说好，那你一定要多穿一点。我提前到水库边找了一个平地搭上帐篷，然后点了一堆火用来取暖，月亮还有几天就大圆，很美的挂在天上。凡凡到的时候，距离我们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她从背后一把抱住我，我的嘴角跟着上扬。她怕我怪她来的晚，可是我怎么会怪她呢。凡凡的小脸因为喝酒的原因，有些泛红，看起来比视频里的她更让人着迷。
我忍不住捧着她的脸把嘴唇压了上去，她闭上眼睛认认真真的享受着我的亲吻……她打开她羽绒衣的拉链，把我的手拉进去，可是我怕我的手冰到她，向后挪了挪。她有些生气，停下了她的嘴唇，她说，小可，我爱你。
我感觉我整个身体开始发麻发痒，我的手也开始发热，我将凡凡推进了帐篷，拉开她的外衣，在她的胸部揉搓个不停，凡凡的咧开嘴咯咯地笑，她说小可，你好坏哦。她捧过我的脸小口小口的啄着，整个身体缠着我的身体。
我的手在凡凡的身体上不停地摸索，凡凡呵着粗气等待着……
我突然发现凡凡的嘴僵在了半空，那丝笑还没有收回去，就那么僵着。我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只是这一次，早了一点。
凡凡狠狠打了我的脸，她大叫着，大喊着，让我滚开！我唔住了凡凡的嘴，我认认真真地向她表白。可是她不听，她用力的挣扎，打我，踹我……我用一只手轻松的按住她的两手，压住她的双腿，任她喊叫，抬起身她白花花的乳房再次闯进来。
是啊，她们都不相信我。她们嘴里说着爱我，实际上，都是骗人的。
凡凡也死了。和之前的那五个人一样。她们说要告我强奸，其实我一点都不怕，我学过法律，女人，不能成为强奸罪的主体。
白天五
车雨夸我最近气色很好。我说是他的茶泡的好。他笑呵呵地没应声，好像真的是他的茶泡的好一样。
午休的时候，车雨睡的香甜，我躺在他的身边，怎么也睡不着。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我什么都不想想。
办公室难得有敲门声，我很气，他吵醒了车雨。
“不知道是哪个狗日的！”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起身把车雨搭在身上的长衫向上拉了拉，然后去开门。我尽可能小声地扭动门锁，随着卡的一声，老赵狠狠地推开了门。他的脸上写着严肃，我都没来得及怪他，他就把我拉了出去。
我一路踉跄着被老赵带到讯问室，他指着那把带戒具的椅子示意让我坐下。我说老赵你特么的疯了吧！你破不了案你拿我开刀算什么本事！老赵把他的下巴一扬，两个我不认识的特警就朝我走来，他们二话不说把我按到椅子上，上了锁。任我怎么反抗都动弹不得。
老赵在我的对面坐下，他的眉头紧锁着。“说说吧，四月三日夜里你去了哪里？”
原来他们竟然把我当成了奸杀少女案的嫌疑人。我在内心里笑了一万次。调整好语气我认认真真的回答老赵的问题：“当晚我回家以后就没有出来过了，一直在家。没人能证明。但是我想你们真的是搞错了，老赵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们在案发现场附近找到了一个被焚毁的帐篷，该帐篷仅存的一角发现了你的指纹，这你怎么解释？”说着老赵向我出示了一张被烧的乱七八糟的照片，老赵指了指照片中的一小块。
我拿过照片认真看了看。这个帐篷我有印象，好像是我四五年前买的，已经好久没用了。我记得它放在我的柜子里。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呢？我想不通。“我有一个类似的格子状的帐篷，但是是不是这个我记不清楚了，我解释不了这个帐篷上为什么会出现我的指纹，可能是我去商场摸过它，后来又被嫌疑人买去了吧。别的我无话可说。”
老赵除了这个帐篷一定什么证据也没有拿到。不然他不会愚蠢到把我关进这里。不过我不怪他，这么大的案子，他的压力一定很大。老赵摔门离去。我还在想我那被束之高阁的帐篷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地。
黑夜五
最近一直在做一个同样的梦。
我梦见我赤裸着身体在街上奔跑。那些和我说着情话的人，他们都指着我笑，我向她们走过去，她们并不躲闪，笑呵呵地张开双臂，等着和我拥抱。可我真的走过去的时候，她们却消失不见了，我扑了个空，差点摔倒。我不停地敲打着我的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出了什么问题。然后我听见她们的哭喊声，咒骂声，挣扎的尖叫声，我拼了命的捂住我自己的耳朵，可是我捂的越紧，他们的声音就越大……
我怕极了。在梦中惊醒。
最近真的太累了，然而我害怕入睡。人们都说如果总是梦见死人向你招手，那是她们想你了。那些个我曾经奋力爱过的女孩儿，她们真的都想我了么？可是她们死去的时候，眼里明明都是恐惧。
白天六
老赵打开了我手腕上的锁。我问他是不是有了新的证据。他晃了晃头，说：这事你应该和我们说啊，何苦在这儿呆这么一下午呢。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他的眼神里写着的东西，我读不懂。我离开讯问室，拿回了我的手机、手表、腰带，回办公室去穿外衣。车雨还在办公室等我。他看我回来，一把抱住我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知道，这个小家伙，着急。
车雨把我们的关系公开了。局里领导没说什么。车雨说，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只是不要你受委屈。我想说你这个傻孩子，你才23岁，户籍科的小丫头其实挺喜欢你。
因为车雨的坦白，我被释放了。那个只有我一个人指纹的帐篷成了迷。我回到家第一件事就跳上椅子去找我的那顶帐篷，可是翻来翻去，都没有它的身影，我想，或许是我什么时间把它扔了？后来被嫌疑人拾了去？可是没有理由啊，我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扔了它。放在办公室的药明明还有不少，怎么也丢了呢？我的头很痛，把家里翻的很乱才使我开心一点点，然后沉沉地睡去。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了那个被杀害的少女。那个叫杜风的跑到我的身边对我说她怀孕了，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叫凡凡。她一边说一边笑，一边笑一边跳，跳着跳着，她掉进了水库里，她喊救命，我拼命地向她跑去，但是水库上的冰很快结满，我隐约能看见她的头发，随着水飘动，很快，她就没了呼吸。
黑夜六
我又登陆了青城网。或许只有在网络上，我才能找到我自己。我讨厌她们的虚伪。但我又不得不从她们的虚伪中寻找安慰。
今天我在聊天室里没怎么说话，拒绝了那些想要加我为好友的人。时间过了挺久，我就那么站在那里晃荡着。直到我看见紫杉。没想到紫杉也会来青城，我想她的努力到底还是失败了。我点开她的头像，还是我们聊天时用的那个。我问她宝宝好么？她说我和孩子都好，只是想你，来这里碰碰运气。
我们聊了很久，像是很久都没见的老朋友。后来敲门场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我开门看见四五名警察拿着枪站在门口对着我，我安静地坐回电脑前，和紫杉道别，我说，我可能再也不能见到你。
我的双手被警察从后背扣住，带回了警局。我没什么可辩解的，人是我杀的。我喜欢女人，她们也说她们喜欢女人，我们看见视频里对方的样子，一夜一夜地说着情话，可是她们看见真正的我时，仍是震惊。她们说我是骗子，她们说我强奸。可我觉得，她们才是真正的骗子，她们口口声声描绘着自己的感情，却不愿意面对真正会一心一意爱她们的我。
她们只能死。如果她们不死，她们一定会把我的事说出去。
我问警察是怎么找到我的，警察说，通过查找杜风的社会关系，杜风从未往过男友，但通过尸检结果，我们怀疑她是一名同性恋。查找了杜风的社会关系后，杜风死之前一直在青城网站交友，而通过技术排查，其余五名被害人也一样。也就是说，这六名被害人，都有一个不为人之的共同点，她们是同性恋，而且她们都在青城约过你。但是你的ID并不固定，我们只能使用技术手段破解了你同时登陆过的QQ，最终找到聊天聊的最多的紫杉。被抓当天，聊天室里的紫杉，是警队的小李。
我咆哮着质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临死之前，都不肯给我一段完整的感情。我愿意说出这么多，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处罚，都是因为紫杉她在想我……
原来，这就是结局。
醒来的时候，房间的灯很亮，扎得我的眼睛疼，老赵坐在我的面前打着瞌睡。我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时间显示是五点。
我想不通为什么我又回到了这里。我老赵老赵地喊着他，他用惊讶的眼神回看我。
他居然问我是谁，我说老赵你办案办疯了吧。你特么的还抓我干什么。老赵似乎回过了神，他走到我的跟着，用力地抓了抓我的头，我们两个人都呆在那儿。
听说车雨那小子起早就去找局长理论，但是我知道这一次，他救不了我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
我看了我被抓当晚审讯室的视频，那个我未曾见过的我自己。那些被我杀害的少女，她们没想到我是男人，她们拒绝，她们挣扎，她们痛苦，她们死去。
我被送到省脑科医院精神分裂症专区接受治疗。住院的那一天，我看见了车雨。
他对我说，你不是想见紫杉么，其实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