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离开我们到今天整整一年了,从得知病情到积极治疗前后71天太快了,快到我们还没想好要用什么方式和他说明真实病情,快到我们没来得及好好聊聊,快到没来得及听我叫声爸,快到没来得及再见上我们一面……
心里愧疚长那么大,没能好好陪他出去走走,还记得结婚前老爸从我们的山村到市里给我买嫁装,走在路上看爸的耳朵没弄干净我说,爸我记得我小时候你洗脸是时会用毛巾在耳朵里转圈,我就从那时就学你,爸笑笑的,那天我和爸及哥去沃尔玛三楼的百草味喝茶,爸不舍得花钱只点了蚝油捞面便不再要其他的。父住院的那段时间里和他聊起之前自己做过的工作,在市里的松油厂做事,那时印象最深的是爸回家时带的西瓜。后来没在厂里做事同一个厂的人还留在市里发展的还不错,因这妈还不时提起如果当初听厂里领导的话留下我们的生活就是另一番景象了。爸卖过猪肉,那时天未亮就烧水杀猪,我听见声音也早早起来看他们忙碌,吃上鲜美的猪杂汤,爸把猪胆留起来,小时候的我咳嗽起来很难好,便用土方蒸猪胆水喝那个苦味已记不起,小时候的我应该是被哄着吃完的。爸开着拖拉机去收过费品,养过兔子,种桑养蚕。还记得小学有个六一儿童节老师说要穿连衣裙表演节目,小时候的衣服除了过年是新的,其他时候都是穿大舅家四个表姐转来的。那回刚卖蚕茧有点钱就吵着去百货商店花了30多元吧买了条新裙子,那是90年代中期。而那裙子只是表演那天穿了一下。现在想想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想什么,自小自己就不喜欢打扮,不愿出风头只想活在不被发现。爸在林场管竹子那时我家经常晒笋干,我们也常坐着老爸的拖拉机去竹林拔笋。后来在林场学做会计,还在林场的加油站做过事。同时家里还开了个小卖铺,再后来就在发电站上班。其实应该还做过不止这些吧!只是我不知道或有些忘了。我记得老爸帮我洗红领巾、老爸吃饭时将肥猪肉咬去留瘦肉给我吃……
每次回家我总喜欢到家后放下东西跑到离家3、4百米的小卖铺找老爸,有时看他在摇椅上看电视,有时和村里的人玩纸牌,每次爸都是笑容满面,爸常说的要吃好点,总结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爸老了退休了还想着要再上班,因为我们姐弟三人日子一般,他总想着能自给自足的同时帮帮我们,而疾病没有预警亦或我们关注的太少,有几年是每年都体检每次弟弟都是各种劝才去,检查结果都还好,疫情开始的那年没去万万没想到的是2020年年底以为是感冒一直咳嗽最后咳血才发现癌症晚期,难以接受我们抱着能发生奇迹的心,找治疗的同时不敢告诉二老实情,病情发展的太快,不知道是那一步做错了,前些天看着还好好的怎么就那么快恶化了呢!那时能天天见着不论是什么方式都是安心的虽然往返医院有点累,至少叫爸还有人应,第二住院回家后第一次给爸剪指甲,洗脸洗脚,爸说帮我看看耳朵有根长长的毛帮我剪了,我说你怎么知道?爸说已经以前也剪过,爸走的那天早上我去医院接老哥的班,我提着早餐过去医院,哥说爸睡了有些时间,自住院一直带着呼吸机的,因为从生病开始就没睡过好觉。哥让我拉着爸的手怕他弄到身上带着监测仪,我喊爸吃早餐吗?但没应想着就让他再睡会吧!中间帮他擦了面罩上的口水,他还把手枕在头下,我拉过他的手一直拉着,直到止血针打完让护士来换,但那护士弄不好找来别一个护士,刚好快查房护士说让爸睡上一些会舒服一些,一移动监测仪就响起来,护士赶忙查看马上叫医生,那一刻️我不知所措,医生很早就说让我们有心里准备,但我总希望奇迹出现,打电话让弟赶过来一直都他和哥与医生谈治疗等问题,护士在忙着查看听到说瞳孔放大时,我㤺了不可能刚还自己将手枕在头上,带着呼吸机取下擦时嘴还动,怎么就……弟与医生了解情况,确定下一步,医生说已经发展得很严重进ICU也不一定能……再者进去家属也见不到……从始至终爸都没睁开眼睛,没有任何动作,当弟和爸说我们回家时,弟说爸的眼泪流了下来,爸生病住院后出院想回家,可情况不太好没回成,再次住院后也说过回家,只是谁都不曾想以这种形式回到生养并为之奋斗的家乡。
现在想来我们的决定是否错了?如果进了ICU爸是否现在还好好的,或者能再陪我们多走些日子……
天堂没有病痛,爸愿你在另一个世界里健康快乐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