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于学习强国平台2021年3月18
今年回老妈家过年。
外公的年味是窝窝头和荠菜。回到家里,我问外公,过年想吃什么。他说:“我想吃的,你办不来,也不容易吃到喽。”我猜不出来是什么,但是老妈知道。老妈说:“小时候,过年能吃上窝窝头就不错了,运气好的时候,舅舅还能钓上来几条小鱼,麦苗深处还能挖出一些荠菜来,但叶子必须是黄里泛红的,那种晶莹的、历经风雪的红,最有嚼头。”我和侄女立刻兴致勃勃地挎着竹篮出了门,希望在“广阔天地”里能够“大有作为”,找到黄里泛红的荠菜,让外公如愿以偿。我们找了一片看起来长势茂盛的麦地,开始细心地搜寻起来。节气已经过了立春,风虽然没有携带杏花春雨,但也算吹面不寒。麦苗在风里扭扭脖子招招手,很享受的样子。经过不懈努力,我们带着“战利品”回家,老妈居然已经准备好了玉米面窝窝头。这份“过年大礼”让外公哈哈大笑,快乐得像个孩子。
父母的年味是猪蹄、猪尾和饺子。记得我小的时候,每到大年三十,老爸老妈都会生一个小火炉,然后炖上4个小猪蹄,外加1根猪尾巴。我们家兄弟姐妹4个,老爸作为一名小学教师,一人工资养活全家6口,虽然老妈勤俭持家,但我们的生活依然过得捉襟见肘。所以,4个猪蹄我们每人吃1个,老爸老妈合吃1根猪尾巴,这也是过年才有的最高待遇。每到大年三十,家里家外便溢满了浓浓的“年味”。这么些年,兄弟姐妹天各一方,但爸妈还是保留了这个“传统”。今年天气冷,老爸一如既往,早早就备下了猪蹄、猪尾巴,一直挂在房檐下。他说:“日子越过越好,光阴追不上就不追了,就这么悠闲地溜达吧。”
儿子的年味是健康包和王师傅炸串。我正给老妈揉捏肩膀,手机响了,电话是儿子打来的,他现在还在澳大利亚,因为疫情,暂时不能回国。我问他:“怎么过年的?吃的是什么年夜饭?”他说:“当地华人很多,大家都在用传统的方式过年,华人超市很多,什么东西都不缺。由于疫情原因,很多大型跨年活动取消了。一群朋友们一起过年,每人做一个拿手菜,桌子上都快摆不下了。”他还说:“很多小伙伴分工合作,有擀饺子皮的、有做饺子馅的,我给他们做了一道王师傅炸串,好吃得很呢!”
侄子的年味是值班和盒饭。我们正准备煮饺子时,老妈的手机响了起来。侄子打来视频电话,在电话里告诉老妈,他刚从单位值班回来。他扬扬手里的饭盒,里面是他亲手包的饺子。侄媳妇是急诊科医生,今晚在医院值班,他打算做一回快递小哥,亲自给老婆送一回盒饭。他还告诉我们,家里的宝宝也挺好,不用挂念。我们全家围着手机,看视频里的侄子意气风发,全无值班带来的疲惫感,一脸享受生活的模样。
过年期间,我们一家人虽然天各一方,但我们都彼此挂念,用各自独有的方式庆祝春节,谱写着团圆幸福的新年“进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