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江南的小镇上下着蒙蒙细雨。雨中飘荡着丝丝烟雾，他穿着一袭素衣，骑着一匹白马，走过青石板路的长街，走上一座石板桥。当时的他，初出江湖，意气风发，腰间悬挂着一把长剑，胸腔中荡漾着满满的壮志豪情。
桥上站着一个女子，她正靠在栏杆边，低声啜泣着，一头秀发披散下来，衣衫也是凌乱不堪。他止住白马，就见那女子抬起头来，目光哀怨地盯着桥下飞速流淌着的河水，忽然双眼微闭，一纵身就往河里跳了下去。
他大吃一惊，身子从白马上飞起，毫不犹豫地跟着跳进河里，见那女子在水中沉浮，便伸出左手抱住她，另一只手划水，很快就游到岸上。那女子缓缓睁开眼睛，见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他反而问她：“你为什么要跳河？年纪轻轻的有什么事情想不开？”
她的脸变得通红：“刚才有强盗……我没脸见人了！”说完挣扎着起身，又要往河里跳。他一伸手点了她的穴道，她没哼一声就昏睡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他的床上。他正默默地为她熬粥，她看见他忙碌的背影，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特别的情愫。啊，他是那么的英俊，那么的帅气，我这辈子要是能成为他的新娘，该多好啊！
他向她走来，她眼睛轻轻合上，假装睡着。他笑着说：“别装了，你嘴角的微笑出卖了你。”她便睁开眼睛，看着他那英俊的眉目。
他对她说：“你看，活下去多美好啊。这世间有花草树木，鸟兽虫鱼，江河湖海，还有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当然上天在给你这些美好之前，必然先要让你失去一些什么。”
她又笑了，轻轻地牵住了他的手。他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
她坐在窗边，阳光洒满了窗外的庭院。他挥起长剑，剑锋矫若游龙，过处翩若惊鸿。他摸着她的头对她说：“我要用这把剑，保护你一生一世。”
后来他仗剑江湖，四处游荡，再回来时，却一贫如洗，连白马也不见了，身上伤痕累累。他依旧摸着她的头，一滴泪水落在她的手背上。他说：“江湖过于凶险，我们一起归隐山水之间可好？”
她摇摇头，放开了他的手：“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