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天演录——5.唐傲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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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傲并不骄傲,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唐傲满脸稚气的问自己的母妃,为什么给自己起了一个傲字,刚刚经历家门巨变的裴氏透过墙上的小窗,容貌憔悴,却满眼爱意的对唐傲说:“人不可有傲气,但是不可无傲骨,母亲就是希望你将来做个铮铮铁骨之人,艰难困苦摧折不倒,风光显贵之后不傲。”

    年幼的唐傲没听明白裴氏的话,却把这几句话牢牢的记在了心底。只是,他没有想到这竟然是母亲对自己最后的教诲。

    半个月后,裴氏吞金自尽。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很多细节唐傲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那日他被忠心的老太监魏芳偷偷的带到冷宫墙外见了母亲最后一面。

    尔后,魏芳不顾唐傲的哭泣,用手捂住了唐傲的嘴,把他带离了冷宫。

    那天很冷,也很灰暗。

    冷到唐傲每每回忆那一刻,身上都不自然的开始颤抖。

   暗到唐傲若干年后只记得灰暗背景中母亲那一双满含热泪的双眼。

    这刺骨的冷,浓稠的暗,禁锢了唐傲整个童年时代。从那次之后,他变得孤寂寡言,经常一个人呆呆的看着天空,许久的不说话。

   直到有一天,唐傲对正在给炉子添炭的魏芳说:“我记不起母妃的样子了。”言毕伏案抽泣,痛哭失声。

  老太监魏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难过的孩子。于是他只能轻轻的抚摸着唐傲头,喃喃道:“忘了就好了,忘了,就不痛了。”

   唐傲知道自己不讨父皇喜爱,开始他并不清楚为什么,只是能够感受到唐傩望向自己时候那眼里深深的厌恶。

   这股厌恶潜滋暗长,侵蚀了父子亲情。

   唐傩命十岁的唐傲前往太庙守陵。这对于失去圣眷和母妃宠爱的唐傲,也许并不算是一件坏事,至少他远离了危险的政治漩涡,远离了那些分分钟想致他于死地的敌人。

    由于当年裴氏专宠,借着女儿,鸿胪寺卿裴俊权倾一时,连自视甚高的中成喆都对其要赔笑三分。裴俊又不是个谨慎之人,久而久之,就有些恃宠而骄,嚣张跋扈,开始积极的培植党羽,党同伐异,得罪了朝中不少大臣。

   及至裴俊倒台。那些裴俊得罪过的大臣便对后宫中的唐傲母子虎视眈眈,欲除之而后快。

   裴妃吞金之后,这些人才算是收手了,但却对唐傲极尽刁难之能事。

   太祖陵本来就远离京畿,唐傲之吃穿用度并不由守陵卫队负责,而是直接由户部拨发。

   新任的户部尚书和裴俊有旧怨,经常克扣迁延唐傲生活所应费用。本来这几乎是藐视皇权,是找死的行为,但是因为唐显成为太子之后,对自己的兄弟们一向戒心甚重,他知道唐傲为父皇所厌弃,颇有斩草除根之意。

   户部尚书为太子府上旧臣,仗着唐显撑腰,秉承着为太子甘受一身脏水的志愿,在对待唐傲的时候,态度越发的不恭敬,从开始的迁延克扣,到后面根本就不给供给,竟是有要生生饿死唐傲的意思。

   唐傲不得宠,又被唐显所忌,太祖陵守卫不敢对唐傲施以援手,对唐傲的情景视若无睹。魏芳又已年老,不得已之下,唐傲只好亲自打柴烧水。

  好在唐傲毕竟是皇帝血脉。户部虽想饿死唐傲,太祖守卫却不敢真的把皇子饿死,时不时还会送些供养。

   唐傲就这么苟延残喘着。他在冷寂和清冷的太祖陵一呆就是十年。身边的守卫换了一茬又一茬,唯一不变的就是一年年衰老的魏芳。

   曾几何时,唐傲认为这一千多亩的太祖陵将是自己生命的全部,自己会在这里成年,会在这里老去,会在这里死亡。

   直到他遇到了一个人,一个改变他一生命运的人。

  那一日,唐傲正费力的在树林中砍柴,如果这一幕让煜唐的民众看到,一定会惊呆了双眼。堂堂煜唐的皇子,竟然亲自去砍柴,说出去任谁也不会相信。但这恰恰是事实。因为常年的艰苦劳作,唐傲不像其他皇子那样有着一双细腻白嫩的手,他的手充满老茧,极为粗糙。

  却十分坚强有力!

  粗糙的大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落下时,唐傲便看见了一个身材颀长的年轻人。

  古怪,这是唐傲的第一印象。

  首先是穿着。煜唐等级森严,体现在服饰上,皇族着明黄,官员朱红,此二色皆为丝绸。平民和商人多穿粗布麻衣,不许穿绸。这个人一身素白,却非绸非麻,他的衣服虽没有绸衣的光鲜,但明眼一扫便知十分考究,微风吹动,白衣浮动,煞是风流。

  更为古怪的是白衣年轻人的表情,那表情似笑非笑,第一眼看起来似乎春风和煦,再仔细看时,却又觉得有点滴冷冽参杂其中。

  见到唐傲在看自己,白衣青年一拱手,朗声说道:“百里流云奉家主百里德光之名,拜见殿下。”

  唐傲握了握手里的砍刀,冷冷问道:“汝欲何为?”

  百里流云轻声笑了笑说道:“小民来送殿下一件礼物。”

  唐傲眼中满是不信任,但还是说道:“百里家是韩孙新起望族,我乃是一失宠皇子,不知道,你要送给我什么礼物?”

  百里流云脸上还在笑,声音却郑重而庄严:“小民要送给殿下的是——煜唐天下!”



一阵冷风吹过,吹的唐傲颤抖了一下,心神收了回来。他这才开始认真考虑自己现在的处境。

唐傲现在跪着。

跪在一个太子唐显的冠礼晚宴上。

周围人来人往,嬉笑吵闹,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正眼看唐傲,仿佛他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唐傲不禁苦笑了一下。他并不难过,这样的待遇对于他来说,他早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只是,他不禁在心中默默地问了一句:“唐显啊,唐显,还未荣登大宝你就这般张狂,看来你注定与这王位无缘啊。”

唐傲被罚跪的原因很简单。

他用了唐显的酒杯喝酒了。

太子的冠礼是煜唐政治中很重要的一项活动,太子在二十岁的时候带上象征储君的荆棘冠,就标志着其已经成年,可以代父行王政。这个活动有两个很重要的环节,一个是由长门法宗为皇帝加荆棘冠。但是由于这些年长门禅宗和净宗之间教义之争,长门已经很多年没有双方都认可的法宗了,所以这个仪式这些年是由一个地区宗师跪送荆棘冠给太子。

禅宗的根据地是贫瘠穷苦的赢盈逐鹿城,继而发展到煜唐和韩孙。

现任法宗是弘一法师,教众多穿葛布黑袍,因此又称黑衣长门。其教义也贴合赢盈民众的心里,主张世界是个战场,弱小者要团结形成洪流才能与天地抗衡。传教时多有仇富和杀戮的内容,是个比较极端的流派。

黑衣长门宗法极其严格,对信众的控制力很强,信众必须要参加他们组织的大型集会,甚至还成立有专门的宗法监督纠察机构。在对待教众的财产上,他们实行“庇护捐”和“往生捐”,庇护捐是十里抽一,即教众生前要把每月收入的十分之一交到黑衣长门,祈求长门庇佑。

在宗教仪式上,黑衣长门主张内心修为和外在相结合,平时不仅仅要打坐冥想,还要早中晚三次拿带着倒刺的荆棘条鞭打自己,以内省的强大来对抗身体的疼痛借以达到修为提升的目的,修为的方式比较复杂繁琐血腥。

净宗的根据地是同样贫苦但是民风比较温和的梁赵五叶桐城,在不断的传播过程中影响了广袤的楚申王国。

由于梁幽王因爱妃之死迁怒长门,把净宗的法宗玄图澄当众斩首。玄图澄死时对前来包围刑场,准备劫刑场的教众门徒们说:“莲花生于淤泥,不沾染半分污浊;圣徒对抗邪魔,不以邪魔之道。愿以吾血,指引迷途羔羊。”言毕,坦然受戮。

玄图澄死后被埋葬于五叶桐城外乱葬岗,梁幽王恨极了玄图澄,下令不许棺椁,直接丢入土坑埋葬了事。玄图澄的尸身被丢入土坑之后突然发出了光芒,直冲天际,照的四下的人都睁不开眼睛,等到这异光消散的时候,众人往土坑里一瞧,玄图澄的尸体竟然不翼而飞。

同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黑衣长门,则立时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但梁赵的长门信众却保持沉默,他们的沉默不是为了积蓄力量,而是真的就不予追究了。这就是梁赵长门最重要的一个特征,他们的教义讲究要顺应这个世界,对世界积极的微笑,哪怕被伤害,也不要用伤害回应,而应该激发对方内心的善。为了能够激发对方的善,必须在日常生活中积极的与人为善,注意自己的德行修为。换言之,你扇我一巴掌,我就把另一边也递上去,直到你看到我这么逆来顺受,内心不忍,自己停止暴力行为。

梁赵因为不产丝绸,只有非常粗糙的麻布,而且由于印染技术的不发达,所以民众多穿浅黄的麻衣,所以梁赵长门又被称为麻衣长门。

对伤害自己的人都要这么激发内心的善,对待自己的教众,麻衣长门更是十分的和善,但这并不表示麻衣长门没有规矩。

麻衣长门有三条铁律:“第一,杀人者投入蚁巢。二,淫人其女者放入狗群,三,盗窃者流放瀚海。”

这里要解释一下。所谓的投入蚁巢,指的是梁赵特有的火蚁的巢穴,这种蚂蚁大如手指,口齿含毒,被噬咬的人生不如死,如果他侥幸逃离,则既往不咎。这是梁赵最恐怖的惩罚。强奸者被放入狗群,是把强奸者丢入已经三天没喂食的狗群里,梁赵的狗不同于别的地方,它们没有牙齿,却有带着坚硬倒钩的长舌头,强奸者要被这些舌头舔到只剩下骷髅。如果不死,则罪孽消除。偷盗别人财物的,发水一壶丢他到沙漠瀚海里,如果能够逃离,则不会再被人惩罚。

平心而论,梁赵相较于赢盈还是稍微富裕点的,但是麻衣长门却不收任何的宗教奉献。因为没有宗教财产,麻衣长门主要的宗教活动就是集会,然后宣讲教义,甚至他们为了教众可以更加便捷的进行信仰,玄图澄简化了宗教礼仪,对外宣称只要诵读长门法咒,就可以积累福报,往生极乐。而法咒就是“天地不仁,众生苦厄,我主汹汹,移山填海,明明业火,焚我今世,千秋长门,照我来生。”

麻衣长门自玄图澄消失之后,便一直处在群龙无首的境遇里,没有人能够成为被所有人都承认的法宗,净宗自此衰落。

虽然黑衣长门和麻衣长门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但是他们却承认同一个法源,那就是圣者婆罗,婆罗在游历天下的时候点化了黑衣长门和麻衣长门的首位法宗,由于对宗法的认识不同,两位法宗各自回本国发展长门,形成了风格迥异的长门流派。据传婆罗疯疯傻傻,头上带着一个荆棘冠,穿衣破破烂烂,行为怪异,又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于是产生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辨不清究竟是黑衣长门还是麻衣长门最先开宗立派,为长门正宗。而这个问题就导致了禅宗和净宗经年的宗教之争。

黑衣长门在煜唐信奉者甚众,为了笼络这部分民心,太子加冠时则由长门进献荆棘冠,当然戴的不是真的荆棘冠,而是用黄金浇筑,制作考究,没有倒刺的王冠。

太子加冠的最后一件事是当天晚上太子举着夔龙爵向东南西北各敬一下,然后宴会开始。太子的夔龙爵刻有蘷纹,夔龙爵里是没有酒的,而是泥土。用长门的说法,空夔龙爵里装的是太子对四方土地的敬畏。

问题就出在这个夔龙爵上,在礼仪开始前,这个贵重的夔龙爵居然不见了。这可急坏了负责的官员,他们焦急的到处寻找,然后就看到了拿着夔龙爵喝酒的唐傲。

也是唐傲远离朝野太久,没有人交给他系统的宫廷礼仪,竟连太子的夔龙爵都不认得。

这夔龙爵只有储君可以用,是用来表达对四方土地的合法权利,现在居然被一个失宠的皇子用来喝酒,侍卫立刻把这件事情报告给了太子唐显。唐显盛怒,快步走向唐傲,把夔龙爵当场夺下,反手就给了唐傲一个嘴巴。

唐傲懵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待到看了眼唐显手中的夔龙爵,略一寻思,登时惊出一身冷汗,呆立当场。

这显然是某人陷害,但是现在争论陷害他的是什么人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唐傲紧张的吞了口唾沫,躬身对唐显说道:“皇兄,我...”

他这话还没说完,满面怒容的唐显根本不给他继续下去的机会,几乎就在唐傲开口的刹那,唐显的怒吼也接踵而至:“住口!你好大的胆子!夔龙爵乃储君祭天之器,你竟拿其饮酒,是何居心!”

唐傲低下了头,心中开始飞速的盘算起来,今天这一切,明显就是个设计好的陷阱。只是,是谁要对付他呢?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嫌疑最大的就是唐显本人,唐显被册定为储君之后,一直对自己的剩下的几个兄弟欲除之而后快,先前户部公然克扣唐傲的供奉就是明证,如若没有唐显的点头,光是户部那几个小小的官吏,是断然不敢如此对待一个皇子的。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让设计这个陷阱的人自己跳出来。打定主意之后,唐傲紧张的心情立刻平复下来,他脸上做出惊恐的神态说道:“皇兄,我真的不知...”

唐显喝道:“还敢狡辩!跪下!”

唐傲心中忍下那滔天的屈辱,慢慢的跪在地上,唐显看着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弟弟,脸上写满了傲慢和冷漠,他冷冷说道:“擅用太子夔龙爵,按律当绑送宗人府,念在你尚年幼,不懂规矩,本太子就不予追究了,你就在这里跪着反省,直到晚宴结束。”

然后,唐显低下头,把嘴放在唐傲的耳边,轻声说:“你以为有了百里家的支持,你就能咸鱼翻身了?我是君你是臣,这点永远都不会变。”言毕,唐显抬起头,对着唐傲轻蔑的笑了一下。

唐傲心下暗道:“唐显啊,储位之争,靠的就是激流暗涌,无声惊雷,如今你争一时气勇,落了行迹,日后我要你加倍偿还!”

打定主意之后,唐傲反到气定神闲起来,他看似屈辱的低着头,却时刻留意着周围环境的变化。

好在他并没有真的跪到晚宴结束。

因为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双金丝点缀的步云履,然后一双修长细腻的手拉起了他。

中成凉的手。

只见他一身白衣,顾盼之间,风流无限。中成凉看了看强忍怒火的唐显,又看了看似乎战战兢兢的唐傲。大声笑了笑,说道:“太子冠礼,莫要为了这等小事坏了气氛,夔龙爵么,不用来喝酒,要它作甚!”言毕,不等太子反应,中成凉竟从太子手中抢下夔龙爵,往其中倒了半杯酒,一饮而尽。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太子反应过来,已是怒不可遏,唐显大喝道:“逆臣安敢!左右速将中成凉拿下!”随着唐显一声令下,太子周围的人就要冲上去。

听得此言,中成凉凤目微张,朗声道:“我看你们谁敢!”他话音一落,立时便有不少武将簇拥在他的身边。

唐显被气得浑身颤抖,低喝道:“中成凉,你要犯上作乱么?”

中成凉微微躬身,对着唐显行了一个大礼,似笑非笑地说道:“微臣不敢。”

唐显冷哼一声:“臣子私用太子夔龙爵,形同谋逆,如今物证人证俱在,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中成凉笑了笑,看了眼手里的夔龙爵,促狭的看着唐显说道:“如果我用的不是太子夔龙爵呢?”

唐显被这话说的一愣,怒道:“事已至此,你还要胡言乱语,混淆视听么,你手上的不是太子夔龙爵,又是什么?”

中成凉又笑了起来,似乎唐显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这笑声听得唐显心里一阵阵犯嘀咕,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中成凉收起笑容,扬了扬手里的夔龙爵,说道:“太子夔龙爵,为内府监制,所以酒爵底部会有刻有内府监三个大字。而我手里的这个酒爵,它的底下刻得却是坤宝斋。夔龙爵是国之重器,如今失窃,太子殿下不去仔细寻找,却在这里为了一个赝品,折辱同胞兄弟,似乎多有不妥吧。”说完他右手一扬,把夔龙爵赝品扔给了唐显身旁侍从。

唐显这个时候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他一把从侍从手里夺下夔龙爵,仔细观瞧底部,确实刻着坤宝斋三个大字,脸上不禁红一阵白一阵,再看看中成凉,却说不出半个字,良久,一跺脚,转身离去。

唐傲一直想结交这个中成家的少主人,不想此刻居然在这种情况下承了他如此大的恩情,正要上前谢礼,中成凉却看也没看他,对着远去的唐显背影笑了笑,在武将的簇拥下自顾自喝酒去了,竟是完全不再理会唐傲了。

唐傲看着逐渐走远的中成凉,面上波澜不惊,宽大袖子里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他是如此的用力,指甲都扎进肉里,鲜血直流,他却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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