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想到了很久前看的《北京折叠》,故事大概是:大地的一面是第一空间,五百万人口,生存时间是从清晨六点到第二天清晨六点。空间休眠,大地翻转。翻转后的另一面是第二空间和第三空间。第二空间生活着两千五百万人口,生存时间是从次日清晨六点到夜晚十点,第三空间生活着五千万人,生存时间是从十点到清晨六点,然后回到第一空间。时间经过了精心规划和最优分配,小心翼翼隔离,五百万人享用二十四小时,七千五百万人享用另外二十四小时。在第三空间,垃圾工老刀一顿早饭要花一百元,老刀一个月工资一万元,而他希望能让自己捡来的孩子糖糖,上一月一万五学费的幼儿园,为了这个花费,他宁愿冒险去其他空间送信。
王小波在《沉默的大多数》中说,所谓弱势群体,就是有些话没有说出来的人,这些人保持沉默的原因多种多样,有些人没能力,或者没有机会说话;还有些人有些隐情不便说话,还有一些人,因为种种原因,对于话语的世界有某种厌恶之情,而大多数的我们,不就是没有话语权的一类人么?
处于食物链底端大多数的我们,用透支生命的方式不停加班努力的挣钱,还房贷、车贷,在一个完整的食物链循环下,我们续命式的活法挣得的资产全部又吐给了食物链顶端,而在这种显而易见的掠夺式规则下,大部分人除了沉默接受,还有什么选择;
人至中年,当你的所有剩余价值被榨取殆尽强制被fire后,绝望无助的纵身一跳,而这样极端反抗将不久淹没于大大小小的八卦新闻中,甚至泛不起一丝涟漪,中年似乎是个很尴尬的年纪,不再有人口红利,却占有过多的社会资源,你再奔跑跳跃也逃不过岁月的磨刀,所以当大家都为刀俎时,最改宰杀的就是你,对,那个秃头的中年男人或女人;
在一个城市被打着最底层标签,干着最低薪水的工作,处于鄙视链的最底端,看着摩登的高楼,华灯初放纸醉金迷的夜晚,这个城市这么大,所有的霓虹却和自己毫不相干,只是为了最微薄的存在,最终却被这个城市以各类名录无情驱赶;
你的孩子在幼儿园被坏叔叔干了坏事儿,无论你如何闹腾,结局似乎都是一页毫无人情味连格式都相同的官文,事情速速翻篇,而你不得不保持缄默,事情的真实面貌大部分不得而知,对于中小层人士,需要为你交代么?告诉你,做好一个良好公民,赐予你生的权利,相比之前的历朝历代,你足够幸福了,是的,我们该感恩的。
我们每个人都在靠着碎片化时间焦虑而饥渴的探索着如何不在芸芸众生科技快的让人害怕的时代被AI替换掉,或者学着如何通过厚黑学让自己在复杂的职场或官场中多苟延残喘一会,每个人过的焦虑无比,每个人又活的贪婪无比,每每通过全民狂欢的购物节日,通过买买买的快感来弥补内心的空虚和寂寞,等待贤者时间一过,人类又恢复到往日的焦虑,日日夜夜,反反复复;
盖茨比为了能见到灯塔对面的爱人,究其一生想改变其社会阶层,最终他的美国梦如他所办的夜夜笙歌的舞会一样,曲终人散,幻影破灭,而我们折叠的大多数在“一命二运三读书四努力”的宿命论下,在无法逾越的“命和运”的藩篱下,除了读书和拼命的努力,很多人都别无他择,尽管如此,大多数在苟延残喘的同时拼命在往上一阶层爬,很多人其实都认清了现实,但毕竟这是个梦想,谁还不能有点梦想,万一实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