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二胎政策2016年1月正式实施,当然,这跟我没有多大关系,彼时我家两个女孩,我时常提醒老爸,您有两个招商银行,老爸总是翻白眼说,前期投资太大,后期风险太多。
我其实挺同意老爸的说辞,老爸在我身上投资挺多,但最终的结果却常常被调侃为巨额资产的流失。当然,在老妹身上,老爸充分实现了“老大看书养,老二当猪养”,嗯,结果往往相反。
20岁的我上街身后总有10岁的拖油瓶,遇到不相识的人会直接说“这你姑娘吧,哎呀,和你长的可真像啊”。我总是很想咆哮回去,“这我妹,我妹妹啊”。当然我会眉眼弯弯的笑道“妹妹,快,过来叫姐姐阿姨”。
不喜欢妹妹,在她还在妈妈肚子里时,就立下豪言壮志,出生就扔掉,怕她的出现会分走父母的爱;不喜欢妹妹,在每次做作业时,都有她的捣乱;不喜欢妹妹,每次的糖果总要分成两份,害的我总是吃不到最甜的;不喜欢妹妹,每次的手工作业都被她破坏,害的我要熬夜重做,不喜欢妹妹,每次和朋友出去玩都因为要照顾她要败兴而归。
时光其实是很可怕的东西,总说光阴似箭,其目的就是看不到它的流逝。
在妹妹捣蛋的童年中,因为学业的繁忙,很大程度上,我是她童年的过客,所以她小时候因为贪玩在衣柜睡觉导致全村人出动寻找成为 当地头条,当事人被找到时盯着全院大大小小的人头,表示我很饿;也曾亲眼见证光屁股时期的她坐在仙人掌一家拿着手电筒在她的嚎啕大哭中笑到眼泪飞出按着屁股挑刺的场景;扔掉了她用泥巴过家家时做给我的蛋糕。
在我迈向18岁的成人礼时,她也犹如雨后春笋般长大,那个我曾讨厌的小屁孩,会认真的坐在书桌前做作业;那个在我身后的鼻涕虫,会告诉妈妈要给姐姐买好看的衣服;那个曾和我分吃糖果的小馋虫,会告诉我碳酸饮料要少喝。
上大学后,很大程度上不愿在和父母要钱,老在她面前哭穷,她只是笑笑问大学好吗,我就问她将来会去哪里,她说“清华”。我看着眼前小小的她坚定的说着清华,什么时候笨蛋长大了,我回头是她满墙的奖状,“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奥数竞赛”“作文大赛”看着认真她算题的样子,这是那个记忆里舔着雪糕,留着鼻涕却毫不在意吃进去问我最好的地方是哪里的傻瓜吗?
是了,她从来就是傻瓜啊,我想起来,她的出生因为是女孩,被重男轻女的爷爷要求给别人,却因为我的一句“她是我的小妹妹,不给人”而让爸爸固执的留下她;小时候的她总会在我写作业时拿着铅笔有模有样的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还大声的念着“一,二,三。”笨蛋的你永远只会一二三;爱吃糖果的我总是哄你把所有糖果给我,自己还傻呵呵的流口水看我吃,真像一只哈巴狗;破坏完我的手工作业的你半夜三更明明瞌睡直流眼泪,却还是靠在我身边陪我;明明对仙人掌憎恨,却因为我一句放在电脑前防辐射而对我买来置之不理的仙人掌悉心照顾。
我还是不喜欢她,在我还玩泥巴的年纪她说将来要去清华,在我和父母撒泼捣蛋时,她捧着数学竞赛的奖状回家,在我为小吃没钱时,她把作文稿费一分分的攒起来,她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
我常常自朝,谁说二胎不强大,反倒是自己越来越迷茫。
回到学校整理书时发现书包夹层里躺着一百块钱,我在记忆深处仿佛看到那个玩捉迷藏而找不到我的孩子嚎啕大哭,却又因为我的出现,而跑到我怀里大声叫姐姐的孩子。
如今我真的想告诉她,少年,你好。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骂道“笨蛋,钱放书包里万一不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