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家乡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初次听到这首诗,已经过去许多年了,那时母亲还很年轻,也没有花白的头发,只是从街上赶集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一本《妈妈教我学唐诗》,从此对这书便爱不离手,因为书里有很多漂亮的插图,那时候总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少小离家,在这些满脑袋问号的时光里一天天长大也一天天离家越远……

初中是在一次次的奔跑中度过的,因为学校在乡镇上,离家大概两三里的路程,每天五点半从家里起床叫上村里同校的,一路小跑到学校,中午晚上依旧回家吃饭,那时候总舍不得花钱,一顿饭不过五毛钱,馒头两毛钱一个,一毛钱一张辣片这就是菜,一顿饭两个馒头一张辣片,有时候为了省下点零花钱,可以少吃一个馒头,最开心的那次就是攒了一个多月的零花钱给父亲买了个剃须刀,父亲的剃须刀用了快20年了,应该是爸妈结婚的时候买的吧,虽然锈迹斑斑,可老爸还是很爱惜,一直藏在抽屉里,就这么匆匆的不知岁月,直到我被老师赶出学校的那一刻,忽然有点明白,这里不适合我,我应该去更远的地方,就像阿甘正传里的珍妮对阿甘说的那样,希望上帝把我变成一只小鸟,飞向远方,唯一不同的是我仅仅只是想去远方,可殊不知,在这以后的岁月里竟再也没有机会可以在村里嬉笑打闹,每次回家都是匆匆忙忙,就这么十五年过去了。闲暇的时候总是在幻想什么时候可以在家好好待待,陪陪爸妈,可每看到母亲脸上的皱纹总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睛开始模糊……

工作这么多年,每个月挣的钱没给父母一分,全都支援了祖国的住房建设,每当有人问起啥时候回家,总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说是年底吧,可就算到年底,除去路上耽搁的时间,待在家里陪父母的时间又有几何?闲暇的时候总是抱怨为什么以前就没有好好珍惜呢,可是又怕回家,每次回去总会感觉爸妈又苍老了许多,特别是早上看爸妈的洗脸水越来越黑(新上了年纪陈代谢越快老的越快),不由得心里一阵揪痛,母亲的耳朵已经有点不好使了,说话都待大点声。

总是这么矛盾,回家又怕回家,可心底还是有个声音在喊: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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