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不是一个嘴甜讨人喜欢的孩子,这对于粘人爱撒娇肯及时承认错误的弟弟而言,也难怪母亲更喜欢他多一些。
生活往往就是这样,越努力想要得到东西,距离自己越远。
我是一个固执近乎偏执的人,一方面我想要被母亲夸奖拥抱于是努力懂事地想要分担家里的消失事,另一方面每每遇事被母亲责骂痛打时,我越是倔强不肯吱声去求得母亲的原谅。一方面我讨厌母亲的严加管教,另一方面想要求得她的温暖怀抱。所以每天活在纠结苦恼的自己狭小的空间里,而越是这样,越一遇到看似对自己“不公正”的待遇,自己越沉默远离,本以为这样或许会得到他人的可怜,继而能够过来安慰自己幼小的心灵,而这只是自己想的太多,于是自己愈是孤单,就成为了母亲口中“古怪”的孩子。
因为家里的“薄情”,所以向往学校热热闹闹的场景。
愈是逃离,愈是远离。
于是我和母亲的“畸形”关系就这样行进了足足十七个春夏秋冬。从来未想过我和她意义上的关系就在高三高考前夕永远撇清了。
有过一刹那的“欢喜”,那种解放了的雀跃;然而更多的却是漫无边际的悲痛,常常懊悔,怎么就不能早点“和好”,我示弱谦卑怎么了?难道这辈子我都无法实现自己的遗憾?往往这样想着,冰冷的泪水就肆意的流淌在自己的面颊上,心也跟着疼痛起来。于是,我躲起来在广阔而空显寂寞的操场上,默默地回想从前的种种,然而想到的却只有一种场面:我在哭,她在打。没有欢乐,回忆带来的只有痛苦,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睛如此酸涩,是为一直以来自己所受的委屈未能得到解脱?亦或是为她的离去?
白天一如既往的行走在青春甜美的校园,说说笑笑的与同伴打闹,只有晚上关上灯,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整夜整夜的睁大着眼睛,空洞地望着上铺的床板,任由思绪缥缈而无停靠。盯得累了,不知道啥时候睡着了,思想才得以停靠在岸边休憩,可噩梦却一遍又一遍的上演着我和她好像从未分开的故事。一场梦惊醒,只有心口空空的好像缺少了一样东西。
有些东西无以言说,只能在自己的心里慢慢发酵酝酿直至变霉变馊变硬。母亲就像一个诅咒,眼泪是她的奴隶,每每一听到一回想起,仍无法自抑的想要抽泣。时光就像一层灰尘,慢慢地,尘封起过往,结疤上锁,让一个人变得冷漠排斥。却永远拔出不了心底的那根刺。
现在想想,一直以来,自己嘴上说的不想与愤恨,其实都是逃避现实的一种伪装武器,自己何尝不愿意拥有她的怀抱?愤恨是因为在乎,伪装只是强装的面目。当放下一切,淡然一切时,带来的是内心的丰盈与平和。当我能够以平和的心态与她交谈而不愤恨那段时光时,我知道我已经长大而放下那些以前看起来所谓不可缺少的东西了。
所以啊,生命中,没有不能过去的坎,有的只是放不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