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推荐:小椴《龙城》
原文链接:《龙城》
不知道大家看到小说名称《龙城》第一时间联想到的是否为王昌龄《出塞》中“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可能有意也许无意,我认为《龙城》的创作方向无出《出塞》其右。
“如果你像冷丁儿一样,连着三年,无论晦朔,无论阴晴地看下来,你就会知道,关内望月与关外望月绝对是不同的。所有的柔弱与温情都被一道雄关锁在了关内。而关外,是一切细腻与柔情的反面——那就是雄壮!”、“两年下来,她所理解的所谓雄壮就是:孤城紧闭,而百丈城池外七十里处,有和他一样的人夜夜坚守,用一天天的时间去等待一个希望它永不出现、有时又希冀它终于磅礴升起的信号——‘紫塞’!”所谓雄壮——“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紫塞”升起,小说的主要矛盾从胡羊滩聚众哗变的数百兵士对后方安享尊容的贪官的仇视转移到了对抗匈奴胡兵。不正是“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这里“飞将”不单指像李广一般传奇大英雄,而指戍守边塞的全体将士。
《出塞》和《龙城》虽同有“龙城”这个地名,但前者是历史上真实存在,匈奴祭扫天地祖先的地方;后者是虚构的,在嘉峪关外百里处专筑的一座城,养兵备患,驰援嘉峪。
在小说众多人物中,陈寄年轻较真,处事不够圆润;左坚性格乖戾,出手狠辣,极爱面子;小令别有心机和略带辣气;可冷丁儿似乎面面俱到,武艺高超、颇有女儿缘、多智、刚正,为大局不惜向左坚委屈求全和怜惜小令更体现他的人格魅力。德高望重的哥舒老帅的悲哀和无奈,相较冷丁儿也显得有些黯然失色。
这些反而让我觉得冷丁儿虚幻飘渺,不像活在现实中,像活在人们的梦想中。
对于饥饿的龙城士兵来说,他们需要左坚这样的人带领他们去反抗吴承平、高监军这类剥削压迫他们的人。
可对天下平庸的百姓,他们更需要冷丁儿这样的人,能发自内心为他们考虑、护他们周全。
最后再说一下小令污蔑左坚骗取冷丁儿的感情,与其说骗不如说换。冷丁儿最终对小令的爱是出于什么:日久生情和重诺的羼杂,多是日久生情。
小令那样做,读时完全谈不起恨和蔑。“在这荒凉的大漠上,一切都是男儿的故事:无论将军、马贼还是刀客,无论过去、未来,这是个男人主宰的天地。”她这样一个生在大漠、长在大漠的女孩子唯一的亲人却是依靠不上的叔叔。“像你们这些以‘家国’为大事的男人们,如果不设些小小的陷阱把你们就此缠住,可能,你们会为那些冰凉的骄傲与虚幻的梦幻就此耽误多少幸福。”未尝不能理解为“‘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大漠无际,沙石冰冷,晾不干是男儿的热血,磨不糙的是女儿的细腻。在这片荒屺的土地上亦可开出“人间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