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瑞林 著 方芳 图
初稿
——瑞麟2007-05-18 22:41
翻看十年前的文字,仿佛是和过去的自己对话。我一直觉得人并不是在一直成长,今天的我并不比昨天的我强大。我们因时间的坐标而不同,也许不同的我们只是在不同的环境下做出自己的最优选择。有些事重新来过,或许并不会得到更好的结果。正如《蝴蝶效应》里所陈述的事情一样,删改过去,也并不意味着你就能得到更好的未来。我们可以通过努力让未来的天平更加青睐我们一些,然而已经发生的事,就宿命一点认为,发生的即是应当发生的。
——瑞麟2017-3-27
一个名字还没说完,就感到逍遥的手彻底地松开了,整个身体以重力加速度开始向下坠落,眼睛闭得紧紧的,像遇到危险时的鸵鸟把脑袋傻傻地藏起来一样,心里恨死了逍遥。
“咦?水怎么变硬了”,随着脚底传来的“安全”着陆的硬邦邦的感觉,涟漪心里犯着疑惑。睁开眼,依旧是满眼的碧水荡漾,再低下头看脚下,那里分明——自己分明是站在一层窄窄的台阶上,一种大难不死的喜悦一下子涌上心头。
“噢!太好……”刚要大声欢呼,那个“了”字还没出口,就发现身体正在以不可恢复的姿势向河里栽去。“救命——”随着一声大喊,涟涟挥舞着胳膊,是想飞起来?或许吧!但这种时候谁都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飞不起来的。
逍遥呢?逍遥到哪里去了?噢!逍遥正不慌不忙地伸出手,一下子抓住涟漪那只挥舞的手,慨叹一下,叹一下自己无比精确的计算。
涟漪又一次得救了,虽然身体斜在那一级窄窄的台阶上,但心里已不再害怕什么了,因为她知道,抓住自己的那一只手是逍遥的,而且是强有力的。
逍遥就那样肆无忌惮地看着挂在堤岸上的涟漪,不说话,一副冷笑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僵着,手拉着手就那样挂了好久。涟漪忍不住了,“看什么看!没见过呀!”明明心里对逍遥还是一片感激,嘴上依旧硬得像块石头,仿佛自己就是掉进水里成了落汤鸡也绝不会求逍遥帮忙。“没见过,没见过你这种姿势呀……”还意味深长地左右打量着。涟漪就气坏了,“你快把我拉上去,你个坏蛋!”“你连句好话也不说,我才不拉你上来呢。你还是挂在这里吧”,说着竟有些要放手的意思。“哼!不拉就不拉,我就挂在这个地方,我才不要你帮呢。你放手你放手”,虽是嘴上这么说,那手还是拉得紧紧的,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好吧,我本想帮你一下的,你不领情那就算了。我走了”,口气里还甚是解脱的味道。然后就真得把涟漪的手放开,把她的手搭在河沿上,自己径直走了。涟漪就吓哭了,也没心思骂逍遥了,一个人呜呜地在那里“搞起了个人世界”,看看也觉得很是悲凉。
涟漪撑了一会儿力气就没有多少了,两只手酸酸的,肌肉也僵僵的,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就要掉下去了。这时就感觉到小腿处有个东西在敲,她扭扭头,角度甚小,却是没有看见什么。“小傻瓜,这边呢”,然后就是死逍遥的声音从下面传过来。侧过头就看见逍遥正站在水里,脸朝上仰着,一点也没有了刚才的坏笑,极自然的表情像是在做一件极平常的事一样。“干什么,我不要你帮,你刚才都不管我,你是个大坏蛋,”涟漪一扭头,不理他,然后忽然发觉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逻辑错误——逍遥刚才离开是为了下来帮自己呀。“好好好,都是我不好。你下来吧,我在下面接着你”,逍遥一点也不生气,也不为自己辩解,伸手扶住涟漪的双腿。涟漪也就很顺从地先松开一只手,慢慢下蹲,然后一下跳进逍遥的怀里,也不赌气说那些话了,紧紧地揽着逍遥的脖子,仿佛抱不紧的话他就会一下子消失一般。
逍遥就很小心地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涉水而前,也不看涟漪,只直直地盯着水面,仿佛要看穿那水直视那河底的地形。涟漪也不看他,就那样伏在他怀里,安心地随着逍遥一步一步地走。快到堤岸的一个出口时,逍遥看了一眼怀里的涟漪,就那么直直地来了一句,“抱那么紧干什么?!”“就紧,勒死你,你怎么着。”逍遥就笑笑,不说话了。夕阳的光是一层薄薄的纱,笼在涟漪身上化作一片迷人的红。逍遥就伏在涟漪耳边,轻声说,“你好漂亮噢。”涟漪用眼神直直地看了逍遥两三秒,嘴角闪过一丝浅浅的笑,不过瞬间即逝。然后发疯似的喊了一句,“讨厌”,说着竟从逍遥怀里挣脱出来,一跃而起,往岸上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