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一个木盆,打一桶井水
坐在石头边上咬牙切齿地拍打着盆里的脏衣服,
老肥皂带着黄豆味鼓起来的层层泡沫,
把双手都泡的白白净净。
井水似乎都可以在夏天冷冻起来我的血管,
清冽透亮又带着骄傲的冷漠,
一边顶着太阳烤的暴热的后背,
身前触摸着冰冷的水,
有种奇妙的冷热中和之感。
晾好这几件布衣,
才有机会用大锅烧的热水洗洗头。
用一个笨鸡蛋的蛋清,
在脑袋上揉揉洗洗,
虽说有点感觉粘腻的恶心,
冲干净了真是清爽的乌黑透亮。
秸秆燃烧的气息弥漫,
衣服身体以及还未干透的头发,
又染上了这股浓浓的柴火味。
瞥到缥缈的云彩和湛蓝的天色,
钻到绿意浓浓的菜园,
想给在田地忙活的姨妈一个惊喜。
连油都不需要的糖醋混合菜,
单纯的清爽让我们大吃一空。
一起竹条编织的大帽子,
更多忍不住互相比较好坏的哈哈大笑。
干燥的身体却吃着油腻的菜肴,
引擎的声响时刻重叠,
被不知所措的格局捆绑,
眼睛少些灯光,耳朵省去声音,嘴唇抛弃异味,
或许我的抑郁还能减少一些。
肿胀的眼睛,干瘪的身体,佝偻的腰板,
该生动活泼欢笑的活人,
怎么就变得僵硬和死气沉沉。
神经压迫我的双眼,
脑袋犹如灌了铅,
四肢好像都不再属于我,
站着都不稳当的人,
哪里来的结实的健康。
没有理由和机会辩解,
无所事事却也支离破碎。
身体和内心,思维和行动,
都开始不听我的话,
我的眼看不到,我的心僵硬失落,
我走到夜空下开始不禁啜泣,
继而因为那迷幻的颜色和空气的味道,
失声痛快的大哭起来。
看到那弯曲却长得精神油绿的大树,
结着饱满圆圆的果子,
穿梭在精致和散落茂密的野花草间,
蹲下来细细看那片片窄小浓密的花瓣,
眼睛可以足够把它们放大成一片世界。
一花一世界,
那世界该多的呆不够找不完,
而不是这样无法移动守在花旁,
祈愿着夜空不会变白,
黎明前来,
花枯萎而无法静静绽放。
换一件纯棉宽松的衣服,
喝一杯清淡的香茶,
在没有太多吵闹喧嚣的院子里面跑步,
尽情唱歌舞蹈,
和周遭的美丽放肆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