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与写作是现今大多数人都要做的两件事,至少学生朋友是与之紧密联系的,而还有不少人甚至会终身与二者相伴。每人在实践中都形成了自己的方法。因为读书、写作带有很大主观因素,又着重于影响自我的活动,所以其方法也谈不上绝对的对错,或者至关重要的影响,只是相比较来说有优劣差异。
季羡林老先生作为老读者和老作者,他的方法可能在时间和经验的检验下更靠谱些,可为我们后来者提供些借鉴和补充。
季先生生于1911年,科考已废但余温尚在,其中学与大学阶段则正是新文化运动的展开阶段,所以他实际上同时受传统和新文化影响,而他十一年的外国学习和教学生涯又集中在语言学习和研究上,特别是在梵文这种古代语言上。季先生以特别的人生经历使读书和写作生涯贯穿古今中外。
季先生的读书方法就是既广又专。他主张各种书都读,不仅要读自己所学范围的,还要读专业外的,总之是“知识面越广越好,得到的信息越多越好”。他自称读书“多而杂”,从《东周列国志》到《济公传》,各类“闲书”均有涉猎,又涉及专业的研究著作集,比如海德里希·吕德斯和陈寅恪的作品集,也把德国诗人薛德林的全集看作宝贝,从大学阶段一直保存到老。
其实,无论要做到“广”还是“专”,本质上都离不开“勤”。从季先生的回忆中,我们可以看到,他既爱中国文学,又着迷于外国文学,深深欣赏陶渊明的诗,甚至座右铭都是他的“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对苏轼的诗词直至耄耋年岁还能熟练背诵,同时,对英国散文大家蒙田的作品也十分熟悉,这些都离不开勤看、勤记。
不过,作为普通读者,我们可能还是最希望季先生开列一份他钟爱的书单。很幸运,季先生没忘记为青少年朋友做这件事。他最喜爱的书(仅限中国文学)有《史记》《世说新语》、陶渊明诗、李白和杜甫诗、李煜词、苏轼诗文词、纳兰性德词《儒林外史》《红楼梦》。
其实,从他钟爱的书单就能看出他欣赏的写作风格,那便是真实、直白。季老先生是散文的拥趸,认为散文必须要真实,要投入真情实感,没有真情则不能落笔,有真情则谨慎落笔。他的文章也忠实实践了这一风格。
对于“真”,他举了自己写的《赋得永久的悔》。这篇文章写出了他对母亲的深深怀念,真情流露甚至感动了在某些观点上与他长期对立的文人。另外,《书山有路勤为径》一书中收录的《清华园日记》更能被看作是季先生对真实的追求,他答复编辑除了语病错误一律不用删改,要为世人呈现当年那个普通少年的心声。
而对于写作的“勤”,他则认为文思如泉涌自然好,但字句仍要仔细打磨,他在《论写作》一文中举了欧阳修和苏轼作文的慎重严肃,甚至为了文章的开头辗转反复。季先生写作之勤还体现在多写上,即便到九十高龄,身患疾病的情况下,他还坚持写作,要不断写出对生活的感悟、对社会的看法,以及为青少年提供的经验。
季先生的经验再次证明了读书、写作没有捷径可走,勤奋与真诚是必经道路,即便天才与名家也须勤读勤写,真诚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