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中少了个“十”字。这倒也不算错误,按照我家那边的语言习惯,在说一个“几十几”的数字时,中间的“十”会是一个短促的轻音,几乎听不出。
生日是阴历的,对应到阳历一般是在九月,也就是上学(教学)的日子,因而能赶上在家的日子很少。今年是难得的一次,也因故未能留在家中过个生日,下次要到五年后了。
其实说到在家过,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对待自己,我不是很在意形式,这个形式现在人们习惯称之为“生活中的仪式感”。现在还能回想起来的,还是小时候过生日的仪式感。母亲给我煮两个鸡蛋,一定要在炕上滚一滚,再吃掉,晚上再吃碗面条,就算是过完了。很简单,对小孩子来说却很隆重,鸡蛋一定要从炕头滚到炕脚,多个来回。
这一天很平常,只是自己要强加一些意义。前些年,每逢此日,写过几篇日志,现在读来,有些矫情可笑,未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明年再看今日所写,也难免如此。
人的一生中会有几个重要的当口,有时是面临重要选择,有时是经历重要事件。很巧的是,我的这些都与生日这天相联系。九年前,因求学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四年前,教师节,研究生入学;两年前,走上工作岗位,成为人民教师。现在面临的则是更加具体和现实的问题。
人们习惯把完成学业后步入社会算作另一个阶段,这时要开始接触真实的生活。有人调侃:“成年人的生活哪有容易二字?”说得在理。我在上学时参加过一次辩论比赛,辩题是“先成家还是先立业?”记不清当时选择的是哪方观点。现在看来,先后问题不是那么重要,能够达成一项都着实困难。固定的工资除去房贷所剩无几,父母年老,身体每况愈下。工作上深感心有余而力不足,也无甚业绩。
有些是可以改变的,就尽力去做;有些是客观存在的,是一段都要经历的境遇,便直面应对。
“二八”指的应是十六岁。那一年我在县城上高中,也度过了一段难捱的时日。初中和小学时的自豪感被击碎,无论怎么努力也赶不上他们,那种无助感现在还深有体会。当时与此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在多年来一直没有放弃,现在看看,与同龄人相比,也还凑合。
小时候经常去地里干活,有时在地头面对看不到边的两垄玉米,心里嘀咕:“什么时候才能掰到头啊?”母亲告诉我:“眼愁手不愁,光看着总也干不完,你得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