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昨天听来的真实的故事,无比凄凉又无比温暖。
昨天跟着朋友去他的一位朋友家里做客。房主阿姨和先生是香港人,以前在香港房子特别小,2001年来美国后,买了一栋非常大的房子,房子加上院子大约占地两亩。后院有一个超级大的游泳池;前院种了各种各样的果树,有苹果、橘子、橙子和雪柚等。加州的橙子的确非常甜,而现摘的橙子更是甘甜适口。小月亮特别喜欢吃,小人儿差不多吃了多半个橙子,而她吃橙子的模样甚是可爱,身体前倾,眼睛时而瞪得像铜铃,时而眯缝着双眼。房主阿姨非常开朗、热情好客,带着我们一间一间参观他们的“豪宅”。她和先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有两个孩子,生活在香港;小儿子有三个孩子,生活在澳洲。儿子们的房间还依然保持着他们当时居住时的样子,从摆设上依然看出他们当年的爱好。房子的走廊贴着一家人的照片,也有阿姨夫妇年轻时的照片,看得出来,他们非常相爱。这么大的房子,目前只有他们两个人居住。他们说很欢迎朋友们来小住,也考虑换一个小一点的房子。两个人,毕竟觉得有些冷清。
我们在他们的院子里摘橙子和雪柚。阿姨给我们介绍这条街上邻居以及他们房子的情况。她讲到的对面邻居的故事让我唏嘘不已。
对门的邻居和太太很相爱。太太去世后,他每天都会站在院子里,喃喃自语,他说他在和太太聊天,太太并没有死,只不过一个人先去了天堂,她在那里很寂寞,需要他每天陪着说说话。后来,阿姨好几天没有见到他在院子里对着天上的太太说话,就给老人的儿子打电话,这才发现老人家也去了天堂。
不由得想起多年以前听过的三毛在歌曲《孀》里的独白:
许多个夜晚,我躺在床上,住在一栋海边的房子里,总是听见晚上的风带着一种呜咽的声音,刮过我的窗口。
我坐在那个地方突然发觉,我原来已经没有家了......是一个人......每一个晚上我坐在那里,等待黎明,那时候我总以为,这样的日子,是过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