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一天,我才明白,原来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真的存在。
那一天,我一个朋友请我吃饭,我们约在一家不算高档的小餐馆里。餐馆虽然不大,但是很干净,不过今天就只有我们一桌客人,我和朋友边喝酒边吹牛的时候,有一个衣着十分不得体的家伙走到了我们面前。要说我对他的第一感觉我认为他就是一个流浪汉或者说街头艺人。他带着讨好的神色对我们说:“我已经有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能不能给我点剩饭吃。”
而我朋友是个老好人,他直接让这个流浪汉坐下,把我们吃好的饭菜都推到他面前。我们边喝酒边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狼吞虎咽。我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善良的人,但是看到这种快六十的人无依无靠,独自飘摇。心里面还是有点感触。我朋友看他吃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和他搭话。
“你怎么就一个人啊,是你的家里人不要你了?”
“说出来你们都不信啊,我这辈子......"
我朋友很懂事理的给他到了一杯酒。老人开始说起他经历的故事。
那个地方很偏僻距离这里很远,具体是哪?可能是在青海也可能是别的地方也可能那个地方连名字都没有。那里大山连绵,但是风景并不秀丽,环境很艰苦。哦,我就是出生在那里的。我要讲的事情大概是三十多年前了吧。那时候我们那和你们这里啊完全不一样。没电没水,基本都是靠山里挖点野菜或者抓点山里的东西这样活着。人不多,但是也勉强能称做是一个小村庄,谁也不知道山外面是什么,在我们看来山外面就只有山。但是村子里的人都不错,大家都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
原来是外地来的,怪不得说话带着口音。我这么想着,又给他倒了点酒,因为这个故事的开头已经吸引了我。
我那时候身子还很结实,力气也大,父母都死得早,家里就我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活得还算是自在。不过啊有些事情真的奇怪,在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山上的树开始莫名其妙的枯死,野菜也都开始变少,走在山里经常一天都看不到一个活物。就连我们村里唯一的一口井,水也开始越变越浅。这在我们那可是天大的事情啊,好多人开始找不到足够的东西吃。不过我还行,那时候我年轻天不怕地不怕的,经常走得比别人更远,自然还是能找到足够吃饱的东西。我们村里啊,有个女人是和我一样的,她的父母也死得早家里就她一个,但是她一个女人生活比我困苦多了,我经常带些能吃的东西过去。我想她也是明白我的意思的每次都会红着脸收下。她的名字也很好听,叫水云。在我们那个小村子里,男的一般都叫土娃小猴啥的,女的也差不太多。水云这个名字就显得非常特别了,她和那种粗俗的妇女不一样,她每次都给我很温柔的感觉,有空的时候经常给我洗衣服,虽然算上我那个死去老爹的衣服我总共也就三件,一件还是补了三四次的。但是就是这样,水云洗的都非常仔细,我每次都不好意思穿着这么干净的衣服去山里。那时候,我做梦都想娶她当老婆。
“如果就是说你以前的女人就没必要了。”我很不客气的打断了他,说实话我对这个故事已经失去了听下去的欲望。那个落魄的老人没有生气,也没有站起来。喝了一口酒又开口了。
我们这小村子边上的情况却来越差,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吃不饱。那天我走了很远才找到吃的东西,回来的时候看见我们村子里多了很多我不认识的人,我一激灵立马就躲到了边上的石头后面,那些不认识的人把村子里的人都赶到一起,站那里对他们说了一些话,隔得太远,我没太听清楚。讲完之后,村里的人反应很激烈,我看见我二叔直接就走出来像是要打人。那一边不认识的人里面有一个留着很长很浓密胡子的人,抬起手,对着二叔“砰”一声。二叔就倒在了地上。我仔细看了一下,那是一把土制的猎枪,原来我老爹也有一把不过早就坏了。这一枪,对我们有足够的威慑力,激动的人群一下子就没了声音。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杀人,二叔的胸口还在往外面流着血,就这么躺在地上,让我想起了我们以前杀野猪也是这么放血的。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只记得那时候风很大,呼呼的在耳边吹着。最后我也不可避免的还是被他们发现了。那个长着大胡子的人说,现在的东西已经不够吃了,他要把所有的人聚集在一起。大家统一找东西,他负责计划每天分发。他的口气听起来没我想象中那么凶恶。在我知识不多的脑子思考下,我觉得他讲得挺有道理,不过不管有没有道理,我们都得听他的,他有枪。
我们随大胡子走了好远,走到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我发现这里已经有很多人了,他们在那里各自搭着自己睡觉的地方,我也加入到这一行列当中,当简陋的小屋搭好之后已经入夜了。夜晚的大山是非常恐怖的,小时候大人们就经常说晚上走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啦。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想着今天发生的变故。
“也不知是好是坏”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