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海的冬天难得下雪,有时连续数年都见不到一次雪景。每到寒假,孩子们就聊白雪,无限向往去雪乡旅游。记得我家乡佘家西塘的冬天,每年都会下几场很大的雪,家乡的冬天有着自然含蓄的美。
初冬时,田地蒙着一层薄薄的霜,透过那层薄薄的霜,可以看到僵化的土地硬冻而干裂。地面上的红薯叶全都冻熟,不再生机勃勃。这时多数晴天,村民们都忙着挖地底下的红薯。雨天就呆在室内自制家庭用品及农具或打麻将。在挖红薯之前,会把那不再茂盛的红薯藤收割起来扛回家,然后,妇女们用菜刀把那些红薯藤剁细放入小池子腌制,以便日后的几个月都可用它来喂猪。挖好的大红薯,扒掉黄土后,挑去红薯洞存放。个头极小的红薯,不入红薯洞,而是堆放在屋子的角落里,也用来喂猪。那里冬天的晚上,一部分大人会结伴夜宿于红薯地旁边的简易吊脚楼。那里的山林野猪极多,它们经常在半夜时分出没于红薯地,偷吃红薯。因而,村民们不得不在红薯完全长好之前,去四面透风的小吊脚楼照看红薯地。贪玩好奇的我也偶尔会跟着爸爸去体验一下爬吊脚楼睡吊脚楼的感受。
冬天,村民们的另一项主要活计是上山砍柴,那里家家户户都有几个大大的柴堆和几个制作木炭的窑洞。硬柴,晒干后挑去炭窑烧制成黑炭出售。而做饭所需用的柴,不用大人动手,山娃们就能搞定。我小时候也经常被小伙伴们约去砍柴。那时的我,对跟着小伙伴们一起成群结队去干的事情,一点都没觉得辛苦,如砍柴、砍竹子、割猪草、放牛等事情。
深冬,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刺骨的寒风在学生娃的耳畔狂笑。尽管小伙伴们的小脸总是冻得红彤彤的,心里却会因为喜欢雪而高兴。雪停后,阳光照在雪山上,发出耀眼的光芒。那厚厚的积雪把树枝和竹子压弯了腰,有些竹木甚至被压倒在地。那连绵起伏的山川变成银装素裹的世界。小学低年级的山娃(高年级去山下上学)在上下学的小径上,小脚踩着那厚厚的积雪及冰块,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风儿吹过,停留在树枝上的积雪便簌簌的往下落,如白蝴蝶在空中舞蹈,那冰清玉洁的模样,甚是美丽。屋前大空地上的积雪及池塘里的大冰块,是山娃们冬天里最喜爱的玩具。还有那屋檐上挂着的冰柱,诱惑着孩子们用弹弓射击。家乡山村的冬天虽然寒冷,却充满欢乐。瑞雪兆丰年,大家会因为有着对来年大丰收的期待而露出灿烂的笑容。无论是生机勃勃的春天,炎炎的夏天,还是硕果累累的秋天,或是白雪皑皑的冬天,都能让村民们期待。
绝大多数大上海的成年市民仅仅期待春天与秋天,在大上海几乎见不到积雪和冰块,不过都市没有雪和冰也挺好的,有利于车辆出行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