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做了一个梦,和谐队去了一个没名没姓的地方,但是迷迷糊糊有这样一些东西:小白帽、沙尘暴、山羊味、烤饼,到处灰扑扑的粗厉得只觉得口渴。老板穿着白衬衫,有汗渍和牛羊膻味,他可能还有蓄着胡子,我见过那种胡子,中东人常常有的,只是叫不上名字罢了。哦,对了,我们就安顿在他家,看上去好多帮忙的,女人们都在厨房里忙活,火烧得格外旺盛,照的烧火的女人的胖脸上,金灿灿的,她还一直起劲的续柴火,锅里不知道是什么,热气腾腾的,不觉得闻见香味。厨房里黑乎乎的,像是伺候过很多代人或是同时需要招待众多来客,所以根本没有机会彻底清洗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给人种厚重资深的感觉,叫人相信,这里边有好吃的东西随时出炉。
大海和我,两位熟人。其余队友只处在于意念中,至于为什么是大海而不是其他人,我分析,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有出现的人要心里该有点数啦!梦是我做的,确切说,是通过我的大脑传递的,我完全没有版权,要谁出现,我好像也说不上话,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里边得有我。我和大海被安排在二楼,楼梯在西墙,上楼数第二间或是第三间,明明是白天,可是又觉得从房间一直透出明晃晃的光,窗帘拉着,我们都在院子里,就好像那里是天堂之门发出的丁达尔光。我和大海始终没有面对面交流的场景,但是我们却一致认为自己被大部队落下了,就好像我们能通过意念统一意见样。我有电话,自始至终也没找到,也没见大海打过电话,却传来队长与陆虎的对话:“就知道会有今天,说她过草地时,连脚也拔不出来,最不想带的就是她这样的。”队长很嫌弃拖后腿的,这是说谁,好像也不用怀疑,除了我还能有谁呢?大海辣么强,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她。陆队听着好像也十分清楚,只是没有表态,好像这是个不可逆转的现实,责怪也于事无补,我们是被放弃的。此时此刻我和大海相互看不见,但是可以明确的是我们的境遇一致。我们通过心电交流,刚才多半是她打开了意念与和谐队链接上,所以我们才断断续续获取和谐队目前遗失两名队员,队长们的担忧与束手无策。
看样子现实情况不容乐观,除了另谋出路,别无它法。我们走出去,到一个充满着各种烂菜帮子和一堆一堆人的市场上,那时候太阳已经偏西,混沌状,人也看不见脸,也没有声响,就觉得一群人在讲理,旋即激烈起来,干仗的架势,有人抡圆了拳头,有人怒不可遏,有人操起了家伙,只是听不到声音,好奇怪,这里的人们都是哑巴,面对面还需要使用意念。我一看,腿直哆嗦,觉得一场厮杀在即,撒腿就往回跑,心都快跳出来了,拉住店老板,告诉他有一场屠杀,种族之间,我直接联想到的是“卢旺达”,我我我——会像蚂蚁一样被踩踏,事情怎么会演变至此,我紧张地拉住店老板说不出话,我们只是来穿越野线,莫名其妙就与队友失联。我可不想死在这一场混战中。老板看似与我交流,我能看到他咕哝的口型,却没有声音,他用意念示意我躲进厨房角落有一个通往地下的小门,先藏起来。我有些不乐意,因为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小母鸡一样瑟缩在那样一个储物间,那地方让人绝望。我并未那样做,当然也没有听到厮杀声传来,因为这里的人们都不会发声。
刚刚还混沌的太阳,一点一点掉进黑暗,这是更加恐怖的预言,我们的房间显得更加灯火通明,我和大海彼此知道处境,可是却看不见彼此,我们趁天黑摸出了这家店,一路狂奔,不知道过了多久,看见了夕阳,一颗紧张的心才算放下,我们竟然追上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