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是秋天的来临,九月,是新篇章的第一页。九月,我们告别家乡,告别亲人来到了完全陌生的新环境,九月,我们开启了大学的新生活。九月的秋风,九月的秋雨,九月的相思,我提起笔想为这秋再添上一笔颜色,却发现这秋意浓的刚刚好,就算再轻添一笔都是破坏。
秋总是来得那么悄无声息,哪有人能清楚的知道秋是哪天来的,只是看见街上的人悄悄地披上了厚衣服,看见落叶扑簌簌地落了满地,才意识到,这炎热的夏天已经静静地走了,而秋,来了。秋意浓,浓遍整片天空,蓝天也有了几分凉;秋意浓,浓遍整片大地,大地也染成金黄色。秋天,树叶黄了,就要掉了;秋天,庄稼熟了,要丰收了。秋风吹,吹掉了落叶,吹光了枝桠;秋雨洒,洒遍了小路,洒满了河流。
这秋,真好。就像戴望舒的诗里所提到的一样,“迢遥的牧女的羊铃,摇落了轻的树叶。秋天的梦是轻的,那是窈窕的牧女之恋。”秋天的梦是轻的,羽毛般的轻柔。
泰安的秋似乎是有点短,我漫步在校园的小路上,踏着脚下的落叶,听着“咔咔咔”的声响,突然想到了家乡。家乡淄博的秋天比泰安要长一些。记得小时候,母亲总是能提早感觉到秋天的到来,总是早早的给我和父亲亲手织上那么一件毛衣。我的毛衣大多都是鲜艳的颜色,而父亲的却总是黑色系或者灰色系,那时候的毛衣没什么讲究,也没什么这个那个点缀,简简单单的,却总是保留有母亲手上的温暖。母亲靠她的一双巧手,这样织那样织,这种手法那种手法,毛衣上就有了各种花纹。后来,慢慢长大了,不再喜欢鲜艳的颜色了,反而喜欢上了蓝天和湖水的颜色,母亲就织天蓝色的毛衣给我。在我记忆中,母亲大概给我织过两件天蓝色的毛衣,有一件真是好看,用母亲的话说那是她最用心织过的毛衣,那件毛衣被我珍藏了好久,穿不上了就放在床头柜子里,偶尔拿出来晒晒阳光,后来搬家却也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后来我长大了,母亲就把心放在工作上,有几年没有给我织毛衣。再后来,有了弟弟,母亲就更忙了,再也没了时间能给我细细的打一件毛衣了。
印象中,小时候秋天的家乡似乎别样的美。我喜欢在秋天散步,母亲喜欢看秋天的风景,母亲总是说:“这秋天,真是个美哩!”父亲是个暴脾气,这么多年,父亲与母亲总是吵架,母亲一生气也不多说话,也不摔东西,就自己一个人坐在阳台藤椅上往外望。春天夏天冬天的时候,母亲也就坐个几分钟,但到了秋天,母亲一望就是半天。就是不生气,母亲也喜欢坐在藤椅上看看秋景。母亲对秋天有一种痴迷,父亲也习惯了,总是在藤椅上放上一床薄被。
我想,秋天是个回忆的季节。现在远在他乡,望着秋天的风景,就想起了母亲。听父亲说,我外出上学的这个秋天,母亲就常坐在那个藤椅上向外望,父亲说,母亲想我了。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家。想念母亲的怀抱,想念父亲的呵护,想念家乡的秋天的美。这秋天啊,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季节。每一次想起秋天,总想回家看看,也不知道家乡的秋天是否还是泛着金黄,那个我曾霸占了一个秋天的木马,现在在哪呢,是否还有人站在梧桐树下盼望。
秋,来到了,秋风,秋雨,秋相思。秋天的到来给生活添上一笔浓重。我爱秋天,爱的张扬,爱的深沉。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