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离开日本京都,回到了上海。是时候对这段旅程做一个小小的总结了。
这次来是跟着“稻草人”旅行团走了一个很少有中国团队甚至日本人都很少走的路线。去慈观院坐在日式庭院里听僧侣讲解茶道,随后有穿着和服的僧侣的夫人展示茶道。之后去体验相扑,实打实地和相扑力士对阵了一番。再之后去高野山入住寺庙,做禅修、听讲经,体验日本佛教,然后又走熊野古道去朝拜日本原始的神道教。还有泡温泉、去当地海鲜市场亲自选购海产品,穿和服游走在京都古街等。这一趟旅行非常丰富,让处在其中的人有种应接不暇的感觉,总觉得这过程中的很多经历需要慢一点再慢一点才能真正沉淀下来。无论如何,这次旅行是一个打开日本大门的契机,为我之后真正吸收这个国家文化的精髓开了个头。
这次先说说目前感触最深的两点。
敬畏。
日本人骨子里是谦逊的。对神明谦逊,对自然谦逊,对规则谦逊,对他人谦逊。日本的原始神道教相信神明存在于任何事物中,山有山神,木有木魂,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被敬畏。带着这种敬畏,人会变得克己和温柔,会收起自我,臣服于更大的规则,比如顺应自然,顺应神明的规则。表现在日常行为上,我接触到的日本国民给人的感觉就是待人有礼、待己自律。那种被放大的欲望得不到满足的焦虑感很少会看到,尤其是在除京都这种大城市之外的小城市。每个人都很安稳,安于自己的生活,活在当下。说几个可以体现这点的小细节,在奈良大部分餐厅晚上8点后就不再接待客人;街道上随处可见从古代存留下来的小神社,大的神社也是免费供所有人参拜;一个短暂的交谈里可能会听到十几遍谢谢、对不起、打扰了等敬词,妈妈也会对自己孩子的帮忙认真地说谢谢;每个人都会很自觉地规范自己的行为,尽量不去打扰别人,在公众场合很少会有人大声喧哗,更不会有小孩子打闹嬉戏。还有很多细节都展现了这种“敬畏”的心态和文化,在我看来这是现代中国缺失的很重要的一块。
认真。
随着这种敬畏,另一个特点是认真,每个人都在很认真地生活,很认真地工作,很认真地完成自己今生的使命。尤其是日本老一代人,他们对待工作的态度是极其严肃的。这次我请求一个小伙伴为我收集五个日本人亲笔写下的最喜爱的话,让我们都深受触动的是他们写下的话。一位酒店前台最喜欢的是“努力”,他认为工作就应该奉献一切地去努力,另一个位祖上是武士的前台写下了“疾风迅雷”,这是他家的祖训,表达了做任何事都要干净利落的态度,还有陪伴我们全程的慈菇酱,她小时候练习剑道,她的师父当时告诉她的一句话她一直作为人生座右铭直到她现在年已半百,这句话的大意就是“不要输给自己”,因为很多时候不能做成事的原因就是人自己的懒落和恐惧,这时候一定要定下心来战胜自己。所有这些充满哲理的话被每一个普通的日本人奉为座右铭去坚守和执行,可能这样才铸就了整个日本的“匠心精神”,无论在做什么工作,都透露着安然和认真。这一点对我的触动非常大,因为我自己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最缺的就是踏实认真,我总是很浮躁,想得多做的少,想要马上就完成,所以就无法沉下心去打磨那一个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
还有很多很多故事,每一个故事中都有故事,它们像一个个泡泡不断在我脑中冒出,但又很快就破裂,让我无法去抓住它们之中蕴含的精髓和意义。下一次,在我重新需要被“敬畏”和“认真”时,我会再回到这里,慢下来一点一点去吸收它们的洗礼。
再见,日本,一个和中国一衣带水、文化同宗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