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在家的时候,有一件事情让我记忆深刻。我在爷爷家的那个下午,我总是会想起。
那是个天气顶好的日子,某个下午,我去了爷爷家,后来听说有位长辈等下会来家里看我爷爷,他们已经几年没有见过了。后来我知道了是谁,一位我也要称之为爷爷的长辈。听爷爷讲起他来,我还能隐约调出来一些记忆片段。
我对这位长辈的印象停留在很多年以前,我还是小朋友的时候。我记得,那些年这位爷爷住在镇上,每到过年的时候,我们都要去镇上看他。能回想起来的也就这么一点儿。好像是位蛮和善的人。想了想,的确好多年未见过了。
下午见到了面。面前坐着的人和记忆中的人开始比对重合起来,感觉变化并不大。我听着他和爷爷叙旧,说着各自家里面的家长里短,生活的变化,也会带起一些对往事的回忆。
后面,他们说起来了年纪这回事。说到人年纪大了。说到了各自的年龄。在双方的确认中,我知道了一个蛮让我惊讶的事情。就是,我爷爷只比客人爷爷大五六岁而已。的确惊讶。因为我以为他们年纪相差不止这么些。
我爷爷七十多岁了,常年在土地上劳动把他的皮肤晒得黝黑发亮,面部出来很多黑斑,笑起来整张脸上布满了皱纹,头发从根部开始就是银白色的。而坐在我面前的这位客人爷爷,我见他第一面直观感觉就是挺年轻的,看着很年轻,给人的感觉特别年轻。所以我以为他只有五十多岁。与他的实际年龄相比,脸上没多少岁月的痕迹。
我很惊讶,于是感叹道:“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我爷爷只比你大六七岁呀,您看着很年轻。”
后来的话我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爷爷笑着说的那句:“xx (那位爷爷的名字),没下过什么力,也没什么操心事。”
客人爷爷是公家人,一直在体制里面上班,然后正常退休。那个年代分配工作,儿子可以接替父亲的岗位。听说他年轻时也曾为了爱情放弃过更好的工作岗位。有些八卦了。不过单从体力劳动和操心程度上讲,的确就像我爷爷说的,没干过什么重活,也没多少操心事。
看着我爷爷,心里不免酸楚起来。这位在黄土地上辛勤了一辈子的人,虽有病痛依旧在继续撸起袖子加油干着的人,身上布满了劳动的痕迹,岁月的斑驳。
前不久和一个朋友聊天,听着她说的话又让我想起来爷爷的事情。活的辛苦的人是要衰老的更快的。
朋友提到了她的外婆和奶奶。两位是差不多的年纪,但是看起来外婆年老许多。朋友的外婆是经受更多磨难的人。她从小就听话懂事,承担各种家务农活,长大后出嫁,始终是一线劳动人员,且一直受着家里的气,后来上了年纪身体不怎么好。朋友的奶奶到现在仍是特别有脾气的人,多年来从没变过,说起话来能让人接不上下句,可谓是不受气的人,日子过的也轻松快活。
或许到了某个年龄,这个年龄的每个人都应该是差不多的样子,差不多的年轻。然而到了某个年龄,有的人展现着与年龄不符的年轻,有的人展现着与年龄不符的衰老。又怎么能不叫人多想,多想人人背后的生活滋味;又怎么能不叫人心疼,为何你的脸上多出来许多皱纹,为何你的背部更加佝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