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又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不要白费力气,你救不了他……”
对,我在救他,在救啻吻!
我暮然遁出幻境,只见怀抱里的人,痛苦不堪,额前一股黑气浮动。
“殿下……殿下……” 我急切地唤着他,“你听得到吗?醒醒……快醒醒……”
我手执热焰,不停替啻吻灌入玄枝灵力,就像怀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挣扎着。 为什么他还不醒,怎么办?怎么破解这法阵?我的脑子一团乱麻,输送灵力的手指,因为用尽全身力气而一直在巍巍颤抖。
玄灵阜冷漠地看着我的动作,鼻中发出不屑的轻哼一声,说道:“愚蠢的凡人,这缠龙阵,是用怨气释放人的心魔,他是做茧自缚。”
“你杀不了殿下……他是紫薇罩体的皇子。”我愤怒的看着灵阜,咬牙说道,“难道神仙就可以乱杀无辜吗?”
“无辜?真是笑话!”灵阜嘲讽道,“当初全因这双狗男女的私情,扰乱天庭次序,释放妖兽,涂炭生灵,并且害得我玄灵一族入不了皇族,落得如今光景。”
灵阜举起权杖,缓缓地说:“你说,这条妖蛇该不该杀?”
“滚开……我又不是救世主。”我对他怒吼着。“你技不如人,还用下三烂的阴招,就不怕天打雷劈?”
“我再说一次,让开——”灵阜寒光四射的眼眸锋利如冰椎,“我不想杀你。”
“想杀他——”我猛地甩腕,将灌满灵力的匕首对着灵阜扔了过去,爆喝道,“先从我尸首上踏过。”
只见他挥动权杖,横于胸前,“哐当”格挡开去。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灵阜沉声道。
言语间,突然几个黄色小毛团“倏倏倏”地掠过我眼前,扑向灵阜握着权杖的手腕。
“哎呀”一声惨叫,只见灵阜的手指,手背,手腕处,穿透了三只朏朏的利齿,握紧的权杖顿时脱手,飞了出去。
紧接着,传来一声大喊,“破——”一根银链般的武器从四面八方飞过来,纵横交错,把灵阜横腰捆了个结结实实。
“呵。。。”嗤笑一声,一袭黑衣衬着飘逸的银发,蛇妖炜寰飞身落下。
顷刻间,天降神兵,我松了口气,只见地面上缠龙阵的符文灵力逐渐黯淡下来。
我将体内无巫玄枝的灵火燃烧得最旺,洞内仿若白昼,啻吻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灵力慢慢回归体内。
“什么人?”灵阜不断挣扎着,怎么回事?突如其来的变数让灵阜顿时愕然。
此刻多舌的朏朏们抢白而出:
“你们说,神仙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还有这么多小赤鱬在场作证呢……”
“我们要不要告到天庭去,把这阴毒的神仙抓了去,大卸八块……”
“好啊,好啊……”
三只朏朏一出场,除了咬人的那一刻,其它时间又开始呱噪不休。他们围着被五花大绑的灵阜,吐着唾沫星子,骂得太过激动,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
“滚开~”神官灵阜在最后的时刻,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失败,只得歇斯底里地怒号。
地面法阵消失殆尽,啻吻斜眼看着灵阜,挣扎着坐起,喘着粗气。
“杀人啦……”
“快跑啊……”
剩下那群守阵的四脚鱼赤鱬个个抱头鼠窜,鬼哭狼嚎。
炜寰一个快步,堵住了它们跳入池塘的打算。
我见状,也离开了啻吻,冲过去堵死赤鱬逃跑的其他途径,和炜寰合力,把它们赶到一个包围圈内。
“救命啊……”
“呜呜呜……放了我们吧……”
“我们不再害人了……”
灵阜突然面露狰狞,哈哈大笑起来,道,“这些人脸都是被啻吻扔进瘟疫谷等死的士兵。”
凶狠的目光射向我,灵阜继续道,“他的双手沾满鲜血,人间因为他而成地狱,你是在助纣为虐!”
听到这些我怔了一下,一只小赤鱬跳到我手上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