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Lupin酒吧。
今天的夜晚,格外压抑。
昏灯照耀着酒吧,隔绝了都市的灯红酒绿,晕染了浮世的喧嚣吵闹。酒吧台中央,一个身穿米驼色的风衣,头发乱蓬蓬的青年静静坐着。
手握玻璃酒杯,轻轻摇晃那冒着寒气的冰酒。单手轻举,伴着冰块碰撞发出的单调响声,往昔故人一起干杯的片段浮现心头,淡淡摇了摇头。青年默默的注视着那在酒里起起伏伏的冰球,薄唇轻启,在酒吧播放的优美爵士曲下吐出一句问候:
“今晚又是为了什么干杯呢?”
似是一个希望有人回答的询问,又似是一个迷失在孤独里的人的自言自语。
三年前。
“呐,安吾,织田作,你们知道么?《完全自杀手册》又出新版了!听说里面又增添了新的自杀方法呢!!!啊啊,好期待——”
深夜的Lupin酒吧里,一个头发乱蓬蓬的、右眼被绷带遮住、左脸颊带着一个小包扎的少年在和左右旁的两个一脸无奈的男子用奇怪的语调说着话,刘海遮住了他的表情,但从这人微微上扬的嘴角便可以看出他打心底的兴奋。紧接着少年单手拿起酒杯,缓缓晃了晃,放到唇边,轻啜了一口,随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一阵凉风刮过,少年的黑色风衣的一角被轻轻吹起,少年右边的男子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起身去关了门,回头对着眼前的人无奈的说道:
“这种奇怪的事也只有你会关注了,太宰。”
太宰治奇怪的咦了一声,趴在酒台上,歪头看着和他说话的棕发男子道:“哎?只有我吗?”说罢,他又转头看向左侧沉默的男子道:
“安吾君也不知道吗?”
坂口安吾闻言,头上冒出三根黑线,有些头疼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微皱着眉头哭笑不得的回答:“呃---我还想再活几年,太宰君。”
太宰治悠闲直起身,伸了一个懒腰道:“哈哈~好吧,真是预料之中的答案啊。”
织田作之助盯着他看了几秒,转回头去淡淡道:“太宰,你真有趣。”
太宰治闻言,微微扭头看向织田作之助,淡笑着说:“织田作也一样啊,和织田作聊天怎么都不会腻呢。”
坂口安吾听着这两人的谈话,不由得轻轻笑了笑道:“我说你们两个够了啊。”
“叮————”
坂口安吾无奈的盯着放在一旁的手机,感觉自己早晚要秃头。
敛了敛神,坂口安吾扭头对身旁带着幸灾乐祸眼神的那两人无奈的说道:“太宰,织田君,只好先失陪一下了。”
太宰治看着安吾走向远处接了电话,对织田作之助感叹道:“作为港口黑手党的优秀谍报员,安吾君可真是辛苦呢。”
织田作之助看着远处永远站的笔直的坂口安吾,道:“的确如啊。”话音未落,太宰治便猛地凑到织田作之助面前,一脸狂热的盯着他!那变态的表情硬生生把平时一向淡然的织田作之助下了一跳。
“织田作。”
“干、干什么?”
“要不要考虑和我换换工作!!!!我早就打听到了!!那些处理哑弹啊什么的我都很感兴趣!!”
这下轮到织田作之助头疼了,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转过头去说道:“你不能干这种事。”
“没错——”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由远至近,坂口安吾合上手机对着太宰治说道:“那你一定会在接了接了这个活的一天之内就告别这个世界。”边说着,便坐回了原位道:“那边又有事情要处理了,在下先失陪了——”
“当——当——”
太宰治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笑道:“呐,正好二十四点了。”说着,边举起了手中冒着寒气的酒杯,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见状,对视一眼,默契地举起了同样冒着寒气的酒杯。织田作之助嘴角含着一抹温暖的笑意问道:
“为什么干杯?”
太宰治嘿嘿一笑,露出来小狐狸一般的狡黠,喊道:
“自然是为了安吾未来的秃~头~干~杯~”
“啊?!太宰君?!” “噗。”
坂口安吾惊慌失措的声音和织田作之助的轻笑声同时响起,太宰治的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一道温柔的弧度。
“噗,当然是开玩笑啦,为什么干杯呢?嗯.....有了!”
“为此刻的我们干杯。”太宰温柔低缓的声音在三人耳朵中不断环绕。
为我们干杯,为此时的我们干杯。
“干杯!!!”
酒杯碰撞发出的清脆声与酒吧里三个男子低缓的轻笑糅合在一起的声音,如同印记一般, 牢牢的留在了三人心里。
这一刻,胜似永恒。
“当——当————”
二十四点正。
钟摆突然发出的响亮的打点声让太宰治一怔,下意识看了看周围。
没有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只有一个人,穿着米驼色的风衣,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脸上挂着常年不变的开朗笑容,伴着晨昏蒙影,坐在孤灯下。
只有一个人。
缓缓回过神来,太宰治嘴角扬起一抹寂寥的弧度,就着斑驳的记忆将那寒酒一饮而尽。
“织田作,你说的没错,救人比杀人的感觉好多了。但我还是没有找到呢——”
生的意义。
原著:《文豪野犬》
原著作者:朝雾卡夫卡
改编:宋叹(这是在下第一次写同人,各位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