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被告人地申诉,使得张治堂逐渐明晰了案情真相,那就是富户叔侄俩,作案嫌疑最大,但至于出于什么动机,还有待于进一步查清。地保乘机对被告人实施敲诈,未达到目的,反过头来,又对其陷害。州县对案情勘验审讯,尚且有草率应付嫌疑。富户叔侄出银两,收买差役,在去省城的路上,偷偷打探被告人的行踪。
通往省城的各州县,有数家饭铺,叫做“歇家”。于是,张治堂秘密吩咐一个得力差役,进入一家衙署,打听清楚有一家名叫“石城”饭铺的地址,是那富户叔侄俩必住的地方。即刻发签,下令拘押富户叔侄俩人,并命人严密监视“歇家”,同时,将富户叔侄俩的行李箱,一同取来。
不久,两人被拘押到案,包括那随行的行李箱,开箱查验时,行李箱中有州审公文一份,和记录银钱账簿一本。账簿上详细记录着给差役等银钱的数量、日期等。张治堂据此审讯道:你们二人来省城有何事?富户叔侄答道:我俩因读书不行,打算来省城捐钱买个监生学位。张又问道:既然是来买学位,为何箱子里有州审公文?再是,别人犯了杀人罪,你们为何屡次给盘缠?对此,你们还有什么可辩解的?经审问,叔侄俩即刻现得面如土色,战栗得说不出话。至此,张治堂将他俩分开,令他们俩分别从头到尾,写出亲笔供词。直至半夜后,叔侄二人,将打人的端由和打致死的经过,做了如实交代,且二人的供词基本一致。
原来,富户叔有一个年方二十的侄媳妇,从年时轻开始守寡,又没有儿女,跟家里雇佣干活的人,从不注意避忌。仲夏初更,晚饭后的叔侄俩,坐在门外乘凉,忽然看见一个人从黑暗处绕过来,进入寡妇的院内,最初怀疑是私通有约,也未加理会。不一会儿,便听见寡妇在她院内大声喊叫:你再这样强横,我就喊人了。
这叔侄俩才断定不是私约。叔侄俩各自拿着板凳,就向侄媳院内跑去,那人才慌乱从院内往外跑,被迎面赶来的叔侄俩,用各自手里的板凳,对这人就是一顿暴打,那人被打倒在地,用灯照看,才知道是住在楼上的一个雇佣长工。当即叫人抬到楼上,没过一个时辰,就死了。
打死人之后,知道闯下大祸。为防止被人发现,叔侄俩连夜将楼墙,挖开一个洞,把长工尸体吊下去,打算移尸荒野。此时,已是五更将尽,路上已有行人,叔侄俩见有人来,便在一家邻居门前,弃尸而逃。
年轻知县,刚上任不久,也缺乏侦破案件经验。接到报案后,急忙赶到现场,进行了勘验和询问。便跟随地保去了一家人家书房歇息,去了之后,才知道是那家富户人家。地保借机敲诈被告未遂,即怀恨在心。又欺骗了知县,栽赃诬陷好人,一致造成冤案,幸遇秉公执法的张治堂,几经波折,最终查实案情,惩办了真凶,释放了无辜受害人,使这桩移尸案,得以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