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她的阿勒泰---她曾经的生活,我未来的远方

是一个蛮有灵气的作者,写书的时候年纪应该不大,因为读着读着突然发现她谈恋爱了,哦哈哈哈,又惊又喜。最近接二连三的看了她的三本书---《我的阿勒泰》《阿勒泰的角落》《九篇雪》。讲的是作者在阿勒泰富蕴县生活的一些故事。阿勒泰是新疆最北部的一个地方。

我努力的在地图上搜索作品中的一个个地点,阿尔泰山脉、库尔图乡、巴拉尔茨、喀吾图、库委、可可苏、额尔齐斯河、乌伦古河、布伦托海、阿克哈拉、恰库图小镇……小一点的村实在找不到……

她的文字很特别,经常读着读着就在地铁上无声的“呵呵呵”了。作者家在阿勒泰深山牧区开了一家流动的商店,主要赚着牧民上山、下山转场、古尔邦节这种人多时候的生意。然后文字就在安静或热闹的大地中展开了。

安静的场景。一个人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可以趴在河边的石头上舒舒服服地呼呼大睡”“可以跑到河边附近的毡房子里串门子、喝酸奶”“还可以兜着那些脏衣服下河逮鱼”。然后衣服呢,就直接扔在水里,压块石头不让水冲走,等玩完了,衣服也就自己干净了。或者全家出动,“生意不好,我们只好天天跑出去玩,爬山、采木耳、采蘑菇、钓鱼,日子永远不会太无聊。”还有一些不断开启我想象力的文字,“河边,秋天的桦树林里,白的枝子,红的叶子,金黄的大地,明亮的池塘,天空总是那么蓝……”想想都很醉……

热闹的场景。牧民上山下山转场经过的时候,“羊群穿过村子西去东往,尘土高腾。”乡村舞会的时候,“没完没了的干奶酪、包尔沙克(油炸的面食)、葡萄干儿、杏干儿、撒子、瓜子、糖果、塔尔靡(半生的拌了羊油和红糖的小米)、馕块”,半夜的“羊肚、粉丝、老虎菜…热菜…抓肉…每个人的眼睛和食指尖都闪闪发光。”窗外的电子琴,穿着雪白塔群的新娘子,从身体里发现音乐的舞蹈,“四肢窈窕,面庞惊喜”。“秋天的喀吾图,欢乐全在夜晚……”酒鬼们来喝酒的时候,“他们喝了酒就唱歌,唱到一定火候就开始打架,打完了就抱在一起哭,互相道歉。然后继续唱,喝多了继续打……”

读着读着,有时候会遇到让我十分诧异的地方,在沙依横布拉克,有一种打招呼的风俗是这样的,“你好吗?妈妈爸爸好吗?妹妹好?”问一圈下来,对方又以类似的方式反问一圈。这和我之前读到的非洲托瓦马村打招呼的方式居然一模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曾经人烟稀少的日子里人们自发生长的默契,竟在完全不一样的土地上远远的共鸣……

在阿勒泰的生活不是为了远方,纯粹是眼下平平实实的生活,透过文字能看到作者、妈妈、外婆的可爱。尤其喜欢妈妈那个角色,神通又潇洒。一个人扛着袋子去深山里采木耳,拿着采集的漂亮野果很心宽的拿给闺女吃(有的有毒),拿着锤子在北疆至少五六十公分厚的墙上打洞安窗户……闲来把养在鱼缸里的金鱼捧到手里玩,去戳停在帐篷上面小鸟的小脚丫,在野狗身上扒脑袋卷尾巴的介绍它的习性,害得狗强力忍耐……

文字虽然干净快乐,但看得出挨了不少苦日子。搭的简易帐篷大半夜会在暴风雨中倒塌,牛时不时的来本不结实的帐篷蹭痒痒,还有不知名的猫只逢着夜晚硬生生的挤来被窝里,下雨屋里漏雨的时候盖着塑料布睡,晚上降雪的时候从帐篷缝里飘进来雪花,担心啤酒箱上的床板倒塌……

因为文字带给我很多想象,有时候看过美好的东西又爱做梦。那天晚上就梦见经过一片绚烂的花海,各种颜色的花盛开在碧绿的田野之中,并且真的闪闪发光。有的花纯蓝纯蓝,正好和远方一模一样纯蓝的天空连在一起。我激动极了,拿着手机东倒西歪的找角度拍照,却总也定格不到满意的画面,正好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啪啪啪”“你无视我呢”胡先森终于努力的把我拍醒,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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