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不可当》
森林里有棵树,
立得比天还高,
以为这样别人就闻不到它枝干下散发的恶臭。
孰不知长的越高,
扩散的面积就更广。
丑陋的树瘤也在它的纵容中越长越大,
粗大的毛孔里全是污秽,
浓烈而又刺鼻的味道满世界的蔓延,
漫天的雨水也冲刷不尽它与生俱来的气味。
轻灵的蝴蝶从来不愿在这颗树上身上多做停留,
永远低着它美丽的头颅,
在低矮的灌木丛中惬意遨游,
芳香四溢的兰花才是它完美的伴侣,
连狐狸和臭鼬都不屑与巨树为伍,
对着巨树嗤之以鼻是它们永恒的快乐,
越是如此,
这颗恶心的树竟然越发的枝繁叶茂。
瓜果一颗颗腐烂在地里,
又重新变成它的养分,
再次变成恶臭。
一次次循环,
每分每秒更替,
不知廉耻,干扰树下所有生物的生活。
《久违的躁动》
安静的墙角,
没有咖啡有烟蒂,
起落,俯仰。
碰撞后又紧接撕扯裁剪,
把人钉进框里,
将画提出域外,
来吧,
抡起脑子,震荡般的捶打,
即刻进行!进行!!进行!!!
《你不要说,先不要》
不要说我荒唐,
我永远不会因此慌张,
不要说我热爱一切从高往低,
跌宕起伏的快感,
我只是不希望路口是我的坟墓,
破旧的报纸堆里不会缺少涅槃,
面对内心一切的罪恶与骚动,
不要用岩石遮掩,
必须承认一切都有根源,
它们如此源远流长,
你得先要承认,
才终归会有解决。
《荒岛》
久未逢甘霖的一个岛,
荒芜没有人迹。
有那么一个下午,
一颗蒲公英从不高不低的空中降落。
没有人知道它降落在岛的何处,
甚至岛也不知道,
要等蒲公英生根发芽后,
岛才能用身体去丈量,
它是附在表皮还是扎进了心里。
《木偶》
生活中从来不缺乏把头削尖了钻进生活熔炉的人,
但又空不出手来掌握火候,
藏不住的摆布在他耳里听来只是天意。
《便池》
无论是横冲还是直撞,
你都接纳。
我说你啊你,
命运之声在你心里交响。
污浊永远都只是经过,
从来不会一直停留。
世人都嫌你肮脏,
我却要为你歌颂。
就像赞美一切纯真善良还有美好。
《浪潮》
每家每户的枪支,
不是因为管制而安定歇停,
政策的倾斜从来不是万能,
你要有墓碑,
也要有白塔,
你不会放弃见证每一具尸体凋零的快感,
因为为你心灵导读的是对颠覆的崇拜。
《碎裂的纹章》
迟到的文明在逍遥法外,
少有人看到它的野性,
叛逆者逃往此地,
无穷尽的战争,
在梦境中朵颐。
愚钝者选择忠于生活,
在黑色礼服的包裹中沉沦。
使徒携带乐音,
奔赴这片理智的郊区。
伴随着命运此起彼伏的娇喘呻吟,
唯有遐想还保存着让人忧虑的秩序,
我祈祷鞋子将要登陆的彼岸,
仍是生机勃发。
《赛马手》
剪短了头发的你,
就上身着着白色衬衣,
斜倚在沙发里。
侧身间会有发丝掉落,
新羽做的笔不是太好写字,
情书依旧没有投递的地址,
黑色,绿色,还有白色与黄色,
些许的粉红色,
构成阴郁的情结,
留声机不是很好用,
一首歌下来总要咯吱半个唱片,
古老,野蛮而又冲动,
再也不会有宁静的乡村,
让你堕落的更远,
枯井里隐含着的痛苦讯息,
使我的人生更加完美。
《晚餐之后》
像最后的那一幅布面油画,
重新昏死在画架上。
妄谈影响,痴迷幻想,
坚持憎恶的一贯风格,
逼真到名声大噪,
利用超乎寻常的情感,
再次虚伪的散发让人着迷的吸引力。
坚实有力的线条,
卑微到骨子里的沉默。
无法碰触的焦点,
适合渲染圣经般的印象,
能赢得同时代人的赞赏,
但永远无法鲜活于历史的长河中。
《归鸿》
人生就是漂泊,自己是个旅人,多的是路人。偶尔会有旅舍,终归只是短栖,长留唯有坟墓。
《上帝是条四足野兽》
上帝是条四足野兽,
有着奢华的爪牙,
美丽的毛发,
厚实的胸膛下,
长有一颗存满欲念的心。
圈养了一大片的阳光,
雨露是它的尿液,
顺着和风泼洒,
整片大地都弥漫着类似的香味,
子民都为之耕耘播种。
在路灯下,
看着牧人牵着羊群一只只死去,
满怀微笑又无动于衷。
《我是一只黑色的鸟》
我是一只黑色的鸟。
光是我的仇敌,
夜是我的皮囊。
每到雨季,
瓶子里蓄满水的时候,
我都在灯塔哀嚎。
恐惧让我亢奋,
踮起细爪完整的诠释了苟延残喘的舞姿,
如此优雅,那么美妙。
随着摆动,
当黑色渐渐褪去,
包容在里面七彩的羽毛慢慢呈现。
我就得发个大脾气,
一头栽进滚烫的墨汁里头。
非得在里面飞翔,在里面遨游,
重新为自己镀上一层,
愚蠢到不可及的光辉。
《关于压抑的几个要素》
用那么一笔蓝色,
鲜艳到刺眼。
再用一片红,
滚烫得无法接近,
最后用全部的惨白盖住整个画面,
迫使它悲哀,让它无法释放。
不等画干,就让它蒙上大片大片的灰尘,
让画面开始变得腐烂。
像伤口撕裂再附上了盐,
不等它消停,重新附上整片整片的黑。
让它们的呐喊压抑,压抑到窒息,
永远不让它们爆发。
在压抑中享受,
在苦痛里沉沦。
将肉体和灵魂煎炸烹煮,
然后和着胆汁一口口吃掉。
《你还需要什么?》
如果你需要拭去眼角的泪水,
那我就剁下整个手掌。
如果你寂寞时需要拥抱,
那我将把整个上半身从你需要处分离。
如果你满怀悲伤而又无处倾诉,
那我会扯断血管将心脏抛出。
如果你感到孤独,
那我要立马消失在这个世界。
《包产到户》
封闭的房间让人思维多产,
让我们包产到户,
一个房间一个人,
然后整片大厦,整个地区,
最后整个世界都离群索居,
再从星空把星星一颗颗摘下,
不放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