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说从下周开始要转夜班,趁着作息时间还匹配的最后两天,赶来南宁聚一聚,聊聊天。想着今晚要喝酒,便自然而然的让同事把明早八点的课程调开了。猛然间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时起,不再敢举起深夜的酒杯,特别是在第二天需要早起的时候。年过三十,虽然仍算年富力强,但已不敢像以前一般肆意妄为,不到酒酣耳热誓不罢休。在情绪与身体之间,老老实实的优先考虑后者。
优先身体也实属无奈,虽然肉体仍算充盈,但胶原蛋白的流失已开始影响到了光泽和弹性。虽然还没有到光亮如镜,但毛囊已经无法提供足够的乌黑与靓丽。所有的现象都在表明,如今的年富力强不过是极盛时刻,往下的每一步都是衰败的开始。
而且这个世界对中年男人并不算友好,每天的麻烦如同雨点一样不断的落在头顶,而压力像四面墙一样倒向自己。于是不再谈论那些长发与酒窝,也不敢再想起引擎的轰鸣,更不会去多看让人艳羡的同村的他。那些曾经不断在午夜灼伤自己的心头之火湮灭,眼里的光暗淡。
当有人想破去这生活的压抑时,中年男人就会攒起一个酒局。用一定的酒精拆下甲胄,用一点晚风吹去面具,让心头之火获得氧气而重生,眼中的光在漆黑的深潭上寂寂燃烧。于是可以诉说这些日子遇到的事,看过的书,想念的人。然后转入总结昨日的感悟,畅谈对明日的期许。最后趁着情绪或是引吭高歌,或是热泪盈眶。那眼中的光是如此的珍贵,甚至能在某个暗夜里照亮过周围人的路。
不过酒局上也不是百无禁忌,只是主人家喜好不同,因而规矩不同。若在我家中,便是已经约定不猜码、不玩牌、不谈政治。设定这些规则,不过是为了防止酒局无聊化,或仅仅情绪化,毕竟大家的时间都是宝贵的,就算拿来浪费也需浪漫一些。如果能以举杯始,以念诗终,证明我们依然是个学习型的团体当然是最完美的。但大家很快乐,并没有因为年岁增长而消沉叹息,而是继续望向不可知的未来,说是自己可以继续再努一努力,能达到如此也是一大幸事。
到这里,突然想起一句歌词:“热情若未变,哪管它沧桑变化”。本是一首旧情歌,但重新唱起来却有了些铿锵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