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婆家,门口有数棵无花果树。无花果,无花果,我从未见过它开花,也未曾恰巧的逢见它结果。
那时候是童年的美好光景,外婆家在错落有致的乡村屋舍中,我沿着有青苔和泥土的半石阶半土质小路,从村头一直走到外婆家,路边有人家家中的小零售货店,我也曾在里买过弹子和零食,路边还有外婆的菜园子,有一条伴行着路的排水渠,水渠有时清澈,有时混浊。记得有一次我离开外婆家时,往水渠中的鸭群掷了一枚石子,鸭群没有多大反应,但我发现有只鸭子眼镜被石子砸流血了,到现在我还为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心里过意不去。
无花果是种在路边的,路那边是邻居家的水泥砖墙,其间也有夹杂着红砖青瓦,土路这头是我的外婆的小场子,但凡乡野村居里都会有这样屋前屋后的小场子,也可以说是稻场罢。
那年冬天的时候,我在外婆家门口看无花果,无挂过树光秃秃的,像几根树杆子直愣愣的插在地上,又像是把棉果和棉花叶子全部扯掉,剩下的棉花桩子。树杆子是灰褐色的,上面也见不着叶子,好像枯死的树苗,被秋风收拢了叶子,孤零零的接受寒冬的考验。
那时我也不清楚这杆子是否还有生机,便打算折下一根来拿在手中,你若问我要拿根棍子在手中作甚,我只能讪讪的问童年的自己,问路边被我无聊戳了几下的地方,问村头村尾的家狗们,问那只色彩奇异的花脸猫……
这时有个人突然过来告诫我:“你不要折它罢。”至于那个人的脸,姓名,是舅妈还是谁,我记得不太清楚了。他/她接着说:“那树只是冬天叶子没了,春天就会长出来的。”
后来我还是趁那人不注意时候将树折下来当棍子使,只是那个冬天那个人的话却一直停留在我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