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妈蛋,我是多么雄性,又把水龙头拧断了。花50块钱请人来安装,工人问我,“你家水阀在哪?我需要把它关掉。”
“啥叫水阀?我不知道呀!”
“水阀就是……我咋和你说呢……找不到它,我没法安。”
“为啥?”
“……算了,您这钱我不挣了,一问三不知!”
……
无奈,我只好去求楼上大爷,讲真,实在不好意思总麻烦老人家。
大爷找到水阀后,关掉它。回家拿几个大钳子,三下五除二地把新水龙头安上了。临走时,回头对我说,“丫头,一个人打拼不容易,差一不十地就嫁了吧。”
大爷说得我差点哭出来。
在当地人眼里,外地人来这里工作就算是“打拼”,不过这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呢?
2.
小A大学毕业,就来到北京工作。家里一贫如洗,留在哪里都是吃苦,干脆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为了省钱,小A在北京租个平房。从来不知道,北京的冬天这么冷,平房没有暖气,想要取暖,只能靠电暖气。可是房东把电表调好,一度电一块钱。就这样,在北京的第一个冬天,小A是穿着羽绒服和棉袜睡觉的。
一天,上完课已经晚上十点了。托着疲惫的脚步走进大门口,忽然闪现一个身影,小A吓得大叫起来:“谁?”
“你说谁?今天该交房租了不知道吗?”
“都十点多了,你就一直在这等着了?”
“是啊,你要是今天不交房租,明天早上就有新租客搬进来了。”
“都这么晚了,我身上又没带钱,我明天白天取完再给你还不行吗?”
“那哪行!万一你不租了,我这一天的钱管谁要去?”
“可是我现在身上没有钱啊!”
“你有银行卡吗?我跟你去取!”
“都这么晚了……”
“要是过了12点,我就把你东西丢出去!”
小A咬着嘴唇和房东找了大约半个小时,在一个ATM里把钱取出来交给房东。
看着房东拿到钱后头也不回的身影,小A蹲在地上抱着腿哭起来。
从那以后,小A更加疯狂工作,其他老师不愿意带的学生、嫌弃不好上的课,小A统统接过来。忙时一天要上12小时的课,讲到失声,小A就含着药接着讲。
好容易到了培训机构的淡季,别的老师都休年假放松一下,可小A却申请担任招生工作,在外面发广告、贴传单,被环卫工赶来赶去,刚贴好的广告被同行撕掉,还被同行威胁……
每次快挺不住的时候,小A都会想起房东那无情的身影,还有什么比那个冷冷的黑夜更可怕呢?
上班两年,小A没有逛过一次商场,没有旅过一次游,没有参加过一次party。第二年年底绩效考核,小A成为培训机构的“课时明星”,成为全校上课最多的老师。看到银行卡里攒下二十万元的积蓄,小A再次哭起来。这两年累得连哭的时间都没有了。哭完之后,她开始收拾东西,因为冬天快到了,她不想再穿着羽绒服睡觉了。
通过两年的努力,小A已经从北京的平房搬进了一室一厅的楼房。虽然都是租的房子,但是早上不会排队上厕所,冬天也不会再挨冻。虽然北京的房价比自己的工资涨得快,但是她仍有信心,一定会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3.
和小A一样,小男也是一个外地来北京打工的人。为何来北京?原因很简单,因为北京比家乡大,挣得比家乡多,生活质量比家乡高。在老家,一个月挣三千块钱,可是在北京,能赚一万块。租六环以外的平房?我才不!辛苦上班为了什么?为了生活。
工作时累成狗,闲下来还不享受生活?约朋友滑雪、蹦极、泡吧、旅游……攒钱?攒一辈子也买不起北京一个厕所呀!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吧。月光族又不止我一个,再努力,我也不可能成为马云呀。没那智商、没那眼光、没那勇气、更没那拼劲。
一天,和哥们在酒吧喝酒,哥们问小男借两万块钱,说是过年要去女朋友家里,得装得体面点。
“两万?你现在就是让我拿两千也没有啊。”
“你来北京这么多年,连两万都没有?”
“还说我?你比我来的时间长,不也没有吗?”
一时间,俩人都无语了。
是啊,来北京到底是为了什么?和当地人一样工作,人家却不愁户口、房租、水电,可是咱们外地人呢?奋斗18年才有资格和人家喝杯咖啡吗?
未来?谁知道呢!
4.
小丽研究生毕业就和老公结婚了,老公家境不是很好,周围的朋友都劝小丽再选一选。可是小丽却有她自己主意。
当年,小丽和男友一同考上研究生,可是男友考虑经济原因,放弃读研,选择去外地工作。
每次放假去看男友,小丽都很心疼。因为在男友的员工宿舍里,仅有上学时穿的几件衣服,吃的东西除了面条就是从家里带来的咸菜。男友把工资悉数存起来。这其间,男友的妈妈还得了一场大病,让他雪上加霜。
小丽研究生快毕业了,男友开始张罗买房子。父母那边是指望不上了,男友每月也是固定的工资,看着眼前的房价,小丽沉默了。
出乎意料,男友竟把银行卡交给小丽,不好意思地说,我月工资七千,每个月差不多攒下六千,上班三年,扣掉妈妈生病花的八万,还剩大概十万,我再把公积金提出来,如果你不嫌弃,在郊区买个小点的户型,首付还是够的。
小丽瞬间泪崩了,心疼地说:“你个傻子!怎么有这么多钱?”
“还不是因为我有个懂事的老婆,从不让我买这买那!”
面对朋友的反对,小丽说:“他家里虽然没钱,但是他能在三年攒下这么多钱,自己从来不乱花钱,就冲这,我相信他将来错不了。日子嘛,都会越来越好的。”
写到这,我不仅反思,什么是打拼?
拿我自己来说,周围人都认为我很不容易,一个人在外地打拼,举目无亲。
可是从来都没有吃过像小A和小丽老公那样的苦。研究生毕业就顺利上班,我甚至没有投过一份简历,挤过一次招聘会。从事媒体行业,走到哪里都会因为这份职业被人高看一眼。虽然是外地人,但是父母很早就给买了房子,我甚至不知道有何理由去拼命工作。
作为年轻人,我在工作上很有冲劲,那是因为我有一份职业理想,想有属于自己的事业。我没有家庭的负担,没有不拼就死的绝路,即便当年回到家乡,我也依然会为工作力争上游,而不是带着任何破釜沉舟的悲怆。
打拼,简言之,拼命干。面对现实的残酷,很多人不得不拼尽全力。像断掉翅膀涅槃的雄鹰,像冰雪森林里饥饿的狼群,在他们的世界里,活着就是打仗和拼命。
比如当年的闯关东、走西口、下南洋;再比如今天的互联网大战,抢滩夺地。打拼,是没有退路的向前冲,不成功则成仁。
大多数人,只是一种尝试。尝试失败了,还有家里的父母托底,他们只是想换一种生活方式,体验一下没有父母在身边的自由,甚至是一种放荡。而这,仅仅是换个城市工作就能实现的。
如果玩命是一种时尚,那大多数人都能风流倜傥。不过,能搞时尚的,基本命在边缘,灰头土脸。
看到很多人为自己所谓的“打拼”无病呻吟时,我只想告诉你:
如果你没有“玩命”的心态,还是趁早放弃的好。因为青春如果不是用来打拼,那就用来享受吧。
毕竟,人生苦短,去日苦多。
·作者|人称大齐同学,外号众多,比如倒爷、比如齐总、比如兔警官。85后媒体人,爱胡说八道,其实都是正能量。爱聊职场,也爱聊八卦,身边的点点滴滴都是文章, 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喜欢就关注我吧。
·别问我美不美,人家永远1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