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晚自习的傍晚,我是怎样度过的(十八)六福川湘园之茴香馅水饺
下午无事,遂与一班球友下场厮杀。结局永不意外,青年队被我们老青年队完爆。引用一位球友客观评价——“惨绝人寰,罄竹难书”。
球赛结束后,本不想外出食游。昨日下午打球近四小时,之后未吃晚饭而入班辅导自习,后又值班至深夜。今早起床后称量体重,竟然暴瘦四斤,心下大喜。想今日若再不食晚饭,必可再降数斤。然而,又觉此段时间无以打发,信步出校,不觉竟然走到六福川湘园门口,于是拾级而上登门而入。正见店员于厅中忙碌——一人擀皮,一人包水饺。旁边盆里已有成品。我正不知如何选择,有道是择不如撞,今晚便享此佳肴矣!遂让老板就煮刚刚包好之水饺。老板问道:此为茴香馅,可乎?听闻此语,顿使我陷入一段回忆。看来上天引我来此,必有深意。
那年我师专毕业,等待分配。居家无聊遂往北京打工,于海淀区内一管道工程队做小工。活计不重,时间较长,每日工作十二小时。然而收工以后却能恣享美好时光。或沿街漫步欣赏风景,或街边小摊啤酒撸串,或闲坐台阶畅谈人生,或徒步很远露天电影,何其快乐!那时风华正茂,似乎永远激满怀,不知疲惫。虽破衣烂衫过闹市,却指点江山笑千金。一班工友对我极好,知道我师范毕业不久即为老师,便直接叫我老师。尤其午饭之时,面条煮熟后纷纷避让,邀我向前,口喊:让老师先捞。真真使我受宠若惊,现在想来依旧内心温暖充满感动。
某次我与几位工友外包干活,归来时天色已晚,包工方提供晚餐,我依然记得就餐之地:韶峰大酒店。一帮灰头土脸衣着肮脏之徒,几盘小菜顷刻之间风卷残云。主食便是四盘水饺,其中有一盘便是茴香馅。我大吃一惊,竟然有如此重口味,不可理解。后来才知自己孤陋寡闻,是茴香苗。饶是如此,依然怪味浓厚。我尝试一个,刚一咬破,那味道直冲鼻腔,实在忍受不住,难以下咽,便悄悄吐入垃圾桶内。几位工友亦难以忍受,竟然打赌以能吃茴香馅饺子为勇。工友大都饭量惊人,却最后只剩下此盘饺子无人问津。或被老板嘲笑:一堆乡野村夫,不晓帝都美味。
观此水饺重温旧事,今日当再食此味。少顷,水饺上桌,夹起入口,细嚼之下并不觉其味特别,或许人类数十年培养,茴香苗味道已淡,更宜常人食用。自过年以后首次水饺,感觉极为好吃。我吃水饺不喜蘸醋,以免醋酸掩其本味。比美味水饺更美味者,乃饺子汤也。
今日傍晚,一盘茴香水饺,廿载激情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