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坐在屋内静静地享用着他的午餐,旁边有一个身着华丽的女子在他的旁边,他们一起共享午餐。
陈兴相貌普通,身上穿的也普通,这与女子两极反差。
“咚咚咚!”
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自己呢?陈兴想着自己是昨日才来到这里的,与自己亲近的人是不会知道的,自己也是随便找的客栈,也只有店家了。
打开了房门,却是让陈兴大为震惊,门口站着的赫然是他的父亲。
陈父有些狼狈,额头上有不少汗水,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儿子,便露出了憨态可掬的笑容。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陈兴颇为不悦,没有马上让陈父进屋。
“兴儿,进去聊,进去聊。”
陈父看到了桌子上的饭菜抿了抿嘴巴,一旁的女人已经停下了筷子,一脸戒备地看着陈父。
这陈兴见状,反正这也没剩多少,现在也没有胃口了,索性让陈父吃了,这陈父也不嫌弃,三下五除二全给吃光了。
“说说吧,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陈父赶忙说到:“借债的人找到我们家中,要你还钱,连本带息要足足一百三十两,我想着你怎么借了这么些钱,就先帮你还了些利息把他们打发走了。”
“我寻不到你人,想着你是不是出城了,便到车马行询问,巧了,你租借的马车那家店老板是我蒙学时的同窗好友,我向他说了实情,他便告诉了我你来到了这座城。”
“他还告诉我,你是和一个艳丽的华丽女子一同离开的,他还说,那女人一看就是在妓馆混迹多年,不简单。”
听到这里,女子不乐意了,阴阳怪气地说到:
“我便是妓女又如何,我确实是不简单,赶明儿我就把你儿子吃了。”
陈父赶忙道歉:“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我只是转述我那同窗说的话罢了,实在对不住。”
女子别过头去,顺势翻了一个白眼,陈兴见状,说到:“行了,那店家说什么你就信啊,我告诉你,她已经从良了,我可是花了一百两帮她赎身。”
“还有,这地儿这么大,你怎么就找到这里了,莫非是那车夫告诉你的?”
那车马行乃是连锁,车夫拉客到了这座城,便会在这座城的车马行工作,只需通报一声,陈父是找不到那个车夫的。
陈父说到:“我在各处客栈打听,把你们的特征告诉他们,我无非就想碰个运气,刚好有一个店的客人看到你们从这个客栈出来,因为多看了这位小姐几眼,所以印象深刻。”
陈兴看到身旁的女子明显不高兴了,连忙说到:“行了,我知道了,真是晦气。”
“兴儿,一百三十两我们合计合计还是能够还上的,我希望你,不是,是你们能够回来住,自从你阿娘去世之后,就只有我们父子俩相依为命了,即便邻居可能会说三道四,好过被传父子闹分家不是?”
陈父说完,那女子起身穿起外套向外走去。
“你去哪儿?”
“屋里太闷了,我要去透透气。”
“我陪陪你。”
“你还是陪你那个老父亲吧。”
“他一把老骨头,好好休息就行了。”
陈父听到,勉强称起笑容应了一声“是”。
陈兴和女子走了许久,他说了很多话,但那女子都是半搭不理的,直至走到了郊外,周围已经只有几个小孩在打闹,一口大水缸在平地上非常醒目。
女子走上前,摸了摸水缸,有一人之高,陈兴见此,也上前,这时小孩嬉戏打闹的声音渐行渐远。
“你说,要是这小孩掉入这缸中,是不是上不来了呢?”
陈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简单应道:“应该是出不来了吧。”
女子敲了敲水缸,哐哐哐的声音掷地有声,“这水缸想必是非常重的,若是再把盖子盖上,必然是出不来了。”
女子转身,接着说到:“我们回去吧。”
走了一段路之后,女子对陈兴说到:“吃完晚饭就把那该死的老头带过来吧,他死了,他的一切都是你的,你的借贷可以还上,我们也可以过上稀松平常的日子。”
女子用略带威胁的眼神看着陈兴。
“你放心,我保证把他带到这里。”
两人回到客栈,叫店伙计简单做了几道菜送到客房。
吃饭期间,陈兴对陈父说到:
“阿爹,午时发生的事,真是抱歉,希望您不要记恨我。”
“哪里,阿爹怎么会记恨你呢,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儿子。”
“阿爹,听闻待会在东巷有夜戏,很是热闹呢,要不我带您看看?”
“哦,好,好。”陈父一脸喜悦,旁边的女子也露出了浅浅的笑容不被人察觉。
吃完晚饭,三人行走在大道上,紧接着,陈兴带着陈父就拐入一处小巷中,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兴儿,你带我来这里作甚?”
“哈,这夜戏可老多人看了,去晚了,可没有位置了,到时你也就只能看别人的后脑勺了,我带你抄小道,绝对能够抢到位置。”
陈父没有怀疑,连忙跟上。
三人很快来到了白天那处地方,月色下,水缸依旧醒目。
“兴儿,怎么不走了?”
只见陈兴来到水缸旁边,装模作样地说到:“阿爹,快来看,这里有一块翡翠石呢,能卖不少钱呢!”
“哦,是吗?为父看看。”
陈父蹲下,却不见什么翡翠石,此时陈兴已经起身,手上拿了一块半大不大的石头,突然一下砸在了陈父的后脑勺,紧接着陈父又撞在了水缸上,没有了知觉。
见陈父没有了反应,陈兴和女子赶忙吧陈父推入水缸中,“哐啷!”,两人赶忙把准备好的盖子盖上了。
“行了,我们快些走吧!”女子连忙催促陈兴离开。
两人迅速走着,丝毫不觉两人已经偏离了。
突然,一辆马车向他们疾驰而来,两人来不及做出反应,纷纷被撞。
待陈兴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馆,头痛欲裂,见到一名老医者进来,急忙问和他一起的那名女子在何处。
老医者却是说道陈兴大早上血淋淋地躺在医馆门口,旁边没有其他人。
陈兴没有办法起身,只能先行躺在床上休息,紧接着,几名官差走了进来,询问了陈兴为何大早上血淋淋地出现在医馆门口,毕竟这事闹了不小的动静,得到了陈兴的身份信息,官差也就离开了。
待陈兴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事后,先是回到了客栈的客房,客房里空无一人,房间和昨天晚上一模一样。
陈兴顿感不妙,难道那女子被人掳去了,还是说她自个跑了?
眼看着就要到晚上了,那女子任不见踪影。
“咚咚咚!”
陈兴想着是女子回来了,打开门,却是官差。
“压回去!”
官差们二话不说把陈兴押入县衙。
县牢内,陈兴被五花大绑。
“你父亲的尸体被人发现在家中,你们的县衙发出协查令,是不是你杀死了你父亲!”
陈兴十分震惊,陈父的尸体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三十公里之外的家中,为了求命,连忙称冤枉。
审了一夜,官差们毫无收获,显然这陈兴没有办法瞬间走个三十公里去杀人,本想屈打成招,但陈兴本就伤了脑袋,要是把他不小心弄死了,县衙所有人都讨不到好果子吃。
翌日早上,陈兴狼狈不堪地回到了客栈,听到店伙计说有人在东巷的那个水缸发现了一句尸体,死相很惨。
陈兴听闻,顾不得身体的疲累,花了好些时间,水缸那里已经聚了不少人,官差在那里维持秩序。
陈兴挤入人群,从远处依稀可以看到那具尸体已经腐烂不堪,但上面的衣物却很是艳丽,陈兴认得这衣物,这具尸体,正是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