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回味老电影《太极旗飘扬》,时隔多年,看的点不一样。
影片的主旋律是亲情的弥足可贵和老百姓在历史大环境下的牺牲、无奈的悲惨命运。今天的主题当然不是电影,而是用《未来简史》这本书的视角来思考人性。
为何意识形态的撕裂能让本是同根生的南北朝鲜人变成不共戴天的仇人?为何有些人为了亲情能够献出自己的生命?是什么东西能让一群老实善良的人杀死另一些老实善良无辜的人?
故事。不同的人被规则赋予不同的位置,政客、长官、士兵、百姓各司其职,演好剧本,所有的人变成国家机器上的螺丝钉,被规则和意识形态控制着,无条件地前行。每个人在生理本质上都是相同,面对现实却有着不同的态度,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编织故事,或变成催人泪下的为了救弟可以变成战争机器对抗一切主义的主角,抑或战场上怯弱畏战的士兵,故事给予他们意义。而那在冤屈中死的人们,在施暴者眼中并不是“冤屈””,之前的剧本给予他们怎样的故事,他们遍上演怎样的剧本。“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认为你是谁。”
老尤在书里说“每个人生下来都签了一张无形的契约”,当时不思其所,而现在的理解是,每个人生下来都有不同的社会角色,面馆老板的儿子还是富商政要的儿子?美国人、中国人还是朝鲜人?出自书香门第还是贫民窟里的孩子?你的出生决定了你要接触的人群,你所接受的教育,你是否要信教等等,简而言之,就是你所要听的故事,这个故事便是在不同情境下互动现实所给予你的契约。你享受着时代的红利,也必然要履行你的契约,契约签订的另一方从不担心你会失约,因为你的存在就是契约本身。
“我”究竟是谁?每个人都像科学家实验室中的小白鼠一样,大脑快乐痛苦系统的两端被装了控制方向的电极,我们在感觉的指引下前行,自以为是地在“Follow your heart”,我们相信自己是自由的魂灵,却殊不知是一双无形的手按下的按钮在控制自己,这双手是祖先几百万年生命留下的印迹,“心为形役”,而每个人就像武侠片的情节一样,被自我反噬,此时的自己被过往的自己所控制,所以,“我究竟是谁?”感觉中的自己?还是社会契约与叙事自我编织出的自己?
“我”仅是意识的“容器”,正如古时泛灵者的信仰般,每个动物都有心灵,更进一步的说都有自己心灵的容器,只是在生物的算法面前,大家玩的游戏不一样,蝙蝠用超声波感知,马儿通过行为动作来判断,而人则是用思维之眼来理解世界,规则不同,但坐在电脑前的玩家是相同的,人,并没有多高尚。
乍一看,人从万物之长变为平等的生灵,感觉中的“我”和故事里“我”并不是真正的“我”,真正的“我”仅是心灵的“容器”让人难以接受,但却真正解放了自己。
那些故事中的情节,让我幸福快乐才叫好故事,宗教、国家、社会关系全都是为我所用,而不会执着于故事的“我”,让你自以为自己是契约中的你不放;感觉引导着我,那我就要控制感觉,创造感觉,过去的“感觉”束缚“我”便创造出一个更高级的感觉秩序来塑造自己。而你变了吗?没有。你还是那个“容器”只是装的内容变了而已。
从来没有真正意义的亲情、爱情各种情感以及各种真、善、美,一切只是感觉和故事为了维护秩序而塑造下的世界,所以才会看到,那么多不择手段的权斗、漫天炮火的厮杀以及放火烧主的保姆。能说这些是扭曲的人性吗?以前的我,必然会说是。现在?这才是真实的人性,人性只是一个箩筐,这些黑暗面只是秩序混乱的产物,抑或是大系统下的自我调整。正如,枪毙杀人犯和在战场上杀敌一般,本质都是杀人,为何却有不同的声音?杀人者死和为国杀敌者荣,为了维护秩序,故事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