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恰似少年时
生在新社会,长在饥荒年。我的“不识愁滋味”少年时在漳州度过。
怎么说我也算是共和国“可歌可泣”的“老三届”之一。
六十年前,懵懵懂懂,在漳州东铺头中心小学读书,虽从来没留级,成绩也就“老鼠吊猫鼻”的60分左右。
初中升学却意外被省重点中学的漳州一中录取,到现在尚不知其中是那里出了问题。
哪年少年时,虽不是街头混混,却视读书上学为畏途。
记得那年读东铺头小学。毕业班,我们的班主任特别能猜题、选题,他精心辅导我们,並强调不可向外班泄露。他希望,他辅导的班级是学校最优秀。
我並不是好学生,尚能稀里糊涂提前交卷。这班主任的得意门生一定很优秀。记得升学后,同年段的小学同学很少。
命运之神仅给我开这次玩笑。它给我开一条幸运门缝,马上又关上。
除了脑瓜子没再开窍,又碰到城市压缩人口,把我们一家子被压缩返回穷山恶水的惠安县九乡郭。
我的乳名叫“解放”,是共和国的同龄人。
我老妈曾说,小时候我长得胖,很招人疼。邻居成法妉的弟弟埕边村人,来埭上走亲戚时总喜欢抱我,並断言:“解放吓长大一定是本事人”,也一直关注我的成长和前途。
可惜因为机缘巧合,我懂事后就没见过他,缘悭。
我已是超古稀耄耋老人了,也算盖棺定论,终其一生,虽无愧人生,却一事无成。那个当年铁断我”锦绣前程”的老人家,在天之灵,一定失望了。
我转学后也就读惠南中学。
记得前些年,都在搞“同学会”。白奇村的玉文先是惠南中学教师,他有一本惠南中学历届学生的花名册,翻烂全册都找不到我的名字。后来才知道,我是转学,没有开学注册,名录不上册。
命运,一生平凡,“纸头无名,纸尾无名”。
呜呼!
就像初长小公鸡,
也曾学初啼, 但未能引亢高歌。
也拍击翅膀,但从未离开地面。
洛水
202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