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纸东风』
9.青禹山水
“这种位于头部的损伤最难医治，不过还好你的年岁尚小，我可以试一下。”
封仙看了一眼天骄，缓慢的催动剑意由他的手掌进去天骄体内……
不知不觉已经是满天星光了，晚风拂过翠竹林送来暗暗的竹香。
祭剑大会也差不多接近了尾声，除过几个祭剑失败的弟子，法阵内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在祭剑法阵的边缘，一位少年盘腿而坐，双目轻阖。
不知何时他的身旁凝聚了如山岳般厚重的剑意；不知何时他头顶的黑点已经与黑夜融为一体；不知何时他的怀里多了一柄四尺三寸长的大剑。
待少年睁开双眼，失去支持的剑意向外迸发惊动了观察者们。
“是三金！他祭剑成功了。”
老一辈的观察者立马停止了闲聊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了那地方。
整个玄仙宫都很关注三金的祭剑成果，这个百世不遇的天才到底会发展到哪一步，令人很是期待。
等到观察者赶到的时候，所有弟子都已经完成祭剑，法阵外的剑意也早已经散去。
最后他们费了不小的功夫才在祭剑陵门口拦住了正要离开的三金，
“三金师弟，等等先别走！”
“这位师兄，有事吗？”
“虽然不到时候，但我可以看看你的灵羁吗？”
“不好意思，我还有约时间来不及了，所以……”
“没关系，那，那没事了……”
不仅那位观察者，在场的所有观察者都有些沮丧，毕竟那是天才到变态的人所祭出的剑，谁不想一睹为快？
但既然三金不愿意就没有人可以强迫他，再怎么说那是人家的东西。
“不过。”三金挠了挠脑袋，举起右手中的大剑，说“我记得这家伙好像叫做‘断河’什么的。”
“重剑断河！”
这个鬼魅的名字，让人无法忘怀。
他们先是害怕，怕的不光是这柄剑，还有眼前这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之后他们心里又开始庆幸，庆幸这个孩子是玄仙宫的弟子，是他们的师弟。
“师兄，我可以离开了吗，我有很要紧的事情。”
领头的走过来，郑重地将手放在三金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
“上天如此器重于你，今后当以天下为志，以大道为任，切不可玩物丧志，牢记。”
“师兄教诲三金定当熟记于心。”
“嗯，走吧。”
离开了祭剑陵三金一直沿着青石路前进，在穿过悟剑台后来到一处幽静雅致的别院，院内修有一栋百丈高的宝塔式的楼阁，正门的匾额上用粗大的隶书写着三个大字——“参星阁”
三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听王顺的话来参星阁，但之前王顺的那句话一直在三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找到关键线索了，想要救师兄，酉时来参星阁……”。
他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此刻三金眼前浮现出王顺着急又激动的样子。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三金感觉那天欺负天骄好像不是王顺的本意。
三金使劲晃了一下脑袋清空脑海中想法，如今师兄身陷囹圄，自己不可以被别的念头干扰。
吱——
参星阁的门被打开，在灯光的照映下，朱红色的柱、金黄色的墙还有挤满书架的经藏，显得尤为神圣。
这是三金第一次来这里，也不能怪他，平时不是在修炼就是在寻找天骄，三金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
还没到约定的时间所以三金悠闲地在书架间穿行还可以顺便看看这一层的藏书。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王顺从二楼走下来微笑道。
“现在还未到酉时吧。”
三金同样笑道。
“没。”王顺摇摇头，“早的很。那是你的灵羁？可以看看吗。”王顺指着三金手中的大剑。
三金把剑递了过去，王顺抚摸着剑身上的铭文，先是震惊而后又笑了，笑容那么的勉强，眼睛中全是羡慕。
“也对，大概全天下的剑里只有它能够配得上你的实力了。”
“你们怎么都这么说。”先是年长的师兄现在又是王顺，三金被他们说的一头雾水，“它很强吗？”
“铭文刻骨，挥之断河……”王顺将断河还给三金，说道“听说过‘青禹山水’吗？”
“青禹山……什么东西？”
“传说那是夏朝的第一任帝王——大禹所编纂的一部剑谱里面收录了全天下的名剑。”王顺一边说一边开始在书架之间穿行，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青禹山水将所有名剑分为四脉依次为‘道’、‘人’、‘天’、‘神’，而且除神脉之外，其他三脉又分‘凡’、‘绝’、‘圣’三品。重剑断河便是青禹剑谱上排名三十五的天脉绝品的灵羁。”
“不可能。”三金反驳道，“全天下祭剑的人数那么多，灵羁的种类必定也不在少数，怎么可能被一部剑谱尽数收录呢。”
“不，禹帝确实将所有灵羁编入了剑谱。因为自然形成的灵羁不会增加，不会减少，持剑者死后灵羁便会进去沉睡等待下一任持剑者祭剑。不过，有一类灵羁确实无法被青禹山水所收录。”王顺道，“诺，找到了。”
王顺将一本破破烂烂的书翻开递给三金，
“上面说我们除了祭剑大会之外还有另一种方法可以得到灵羁（有灵魂的剑，前文有提到过）——铸剑。”
“铸剑？”
三金一遍又一遍盯对手中的古籍。灵羁不同与普通刀剑，怎么可能通过铸剑得到呢，他不敢相信。
“铸剑！不错。”王顺轻轻地把书收回来，放回到原处继续前进，说“但灵羁却不是普通铸剑师可以铸造出来的。非欧冶子、干将那样的顶级铸剑师不可，而他们也被冠以‘铸灵匠’的殊荣。”
“此话当真！”三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住王顺的肩膀，“真的可以不祭剑就能得到灵羁？”
如果是那样的话，天骄就可以活下去了……三金此刻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当然可以。但也因为数量庞大由铸灵匠铸造的灵羁很多都没有被编入进青禹山水之中。不过好在剑谱有个规矩——想要进入青禹山水或者提高排名，就必须用自己的剑杀死排在剑谱前列的剑的持有者。假如剑客是寿终正寝或者挑战者与应战者同时死亡，则灵羁的排名不变。”
三金的表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喂，王顺，那剑谱的排名有变动过吗？”
“它从来就没有固定过，每一天，不对，每时每刻就在我们说话的这段时间里，青禹山水上又有几柄剑消失了。”
三金突然觉得自己拿到是个烫手的山芋，指不定哪天自己就被杀了，他到不是怕死，他担心那之后天骄能不能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活好好地下去。
“说起天骄，他又该等急了吧。”
三金望向窗外，此刻天上的星辰正闪亮的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