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在真正成长成熟之前,总会经历一段颠沛流离的时光,这段时光,像是老鹰不断啄去指甲,让自己变的鲜血淋漓,也让自己获得新生,变的更勇敢。
只是,如果在那段孤独的一个人的旅程中,出现一个陌生的人,帮你卸掉身上的伪装和盔甲,让你把自己掩埋在心里的所有的委屈和心酸展露出来。
这,算不算是最幸福的事情。
你可能坐过一个人的火车,在大家酣畅的打鼾声中,你在黑暗中变得格外清醒,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你可能坐过一个人的地铁,对面的情侣在腻歪,身边的夫妻在生闷气,斜左边的家长在教育自己不听话的孩子,这些琐碎,进到眼睛里面,刻在脑海里面,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格外清晰。
02
几年前的一个冬天,我刚刚大学毕业,漂泊在陌生的北京。没有一个人待在陌生城市的经验,当时做着辛苦的工作,早出晚归,每天重复性单调的工作让我已经失去感觉。像是行尸走肉般冷漠的行走在水泥森林之中,辛苦到朋友不再去主动联系,父母的关怀也不敢多听,每次都急匆匆挂断电话,怕自己掉下眼泪。
有一天晚上,下着大雪。着急等回去的最后一班公交,在慌乱中上车。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这样的感觉,外面灯红酒绿,外面热闹非凡,但都跟我无关。车厢里的显示屏里不断插播着广告:“祛斑减肥”,机械的女声冰冷的报着站。看着开开合合的车门,加上一天的疲惫,我也慢慢陷入沉睡。感觉做了一个美丽的梦,梦到在爸爸妈妈身边,无忧无虑的奔跑。
不知过了多久,被摇晃吵醒。是司机晃醒了熟睡的我,他告诉我终点站到了。
我猛地清醒,下车之后才发现,自己在匆忙之间坐错了站。
环顾这陌生偏僻的地方,全身冰冷,身上有没有多余的钱打车,也没有公交,当时眼泪在眼中打转儿,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很久之后觉得有人在叫我,我回头,原来还是那个司机,我至今记不清他的样子,只知道他问了我的地址和情况之后,就帮我打了一辆车,在我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跟出租车师傅报了地址,付了车费,就让我坐车离开了。
坐在车里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跟他说谢谢,也没有跟他说再见。在那一瞬间,泪水真的像决堤的水,一直流一直流。
时至今日,当我再想起那个雪夜,我人会忍不住感动。
03
很久之后,我已经离开了北京,离开了那个漂泊过的城市,对那个城市总是有太多的留恋。留恋那里生活过的地下室,留恋那里奔跑过的地铁,留恋那里坐过的公交,还有那个曾经帮助过一个无助我的人。
这么多年,无论到哪里,我总是会微笑对待身边的人,热心给予我遇到的需要帮助的人。我想我帮住的这些人里,可能会有那个司机的孩子,那个司机的亲人。
在受到别人恩惠和帮助的时候,我们会把这份得到再重新传递下去给更多的人。在传递的过程中,你所施出去的东西,总终有一天会重新以另一种方式到达你的身边。